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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好的《大醉侠》2002年被戛纳影展选为观摩电影,天映就找我帮忙带着修复的《大醉侠》到戛纳影展去,原子鏸跟我一块去,还有我的经理人妹妹保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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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我们只去了一天,要知道我们都还是第一次出席戛纳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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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侠》虽然只是观摩影片,能有机会再次看到修复得差不多和新的一样的《大醉侠》,对我来说怎么都是值得。原子鏸以前在家里,看过那个录像带,她奇怪地问我,他们是否涂上彩色了?她一直以为是黑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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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还让我跟原子鏸表演了很多动作,那天我们母女一黑一白地拍了不少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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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跟着的那几年,为了宣传天映修复了的邵氏旧片,我参加了很多不同的影展。那是因为刚好《卧虎藏龙》在世界各地大卖特卖,趁热打铁,天映就趁机把以前邵氏的武侠影片一股脑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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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此次机会,我还真不知道法国除了戛纳影展外还有很多不同的影展。记得早期法国有一个影展请了我和王羽当嘉宾,大会还放了我和他主演的《金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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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岳华和我跟王羽吵架之后,我一气之下就没肯看这部戏,没想到三十多年后会和男一号王羽一起在异国欣赏。这才知道原来当初我杀青后,张大导演还帮王羽加了场打戏。在原剧本里他打死了杨叔叔(杨志卿)之后,就已经支持不住了,但是因为不想让我看见他垂死的样子,就要罗烈把我带走,留下赵心妍在他身旁陪他死,这部影片也就终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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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张大导演突然神来之笔,让我们这位王大侠撕破衣裳,把掉出来的内脏塞回体内包扎起来,又大战了一场,最后死了仍站在那里,做一个永不倒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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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后,王羽和我一块再看回这一场戏,我们都觉得神奇,尤其听到全场哄堂大笑声音,王羽可是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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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往事,王羽还是有他的说法,他认为那次打架是他赢了。说实在的,我可不记得到底是谁输谁赢,只是记得两个人真的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好看。当时我让岳华千万别打王羽的后脑袋,因为听说他后脑受过伤,担心岳华会不小心失手把王羽给打死就惨了。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八成武侠片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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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映后来还让我主持了《邵氏大牌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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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约了我和保佩,他们手上拿着我的那本《戏非戏》。他们来游说我,希望我会为天映主持《邵氏大牌档》。他们是导演陈颂骐阿骐,监制姓关叫振伟,英文名字是Wi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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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熟了,这么多年我都是Winson、阿骐地叫他们,要不是特地去验证一下,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大名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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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多的要验证。例如,我记得我们先去戛纳影展,再做《邵氏大牌档》,可是Winson一定说是先有《邵氏大牌档》的,我和Winson争论得不可开交,只有向阿骐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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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了八十八集的《邵氏大牌档》以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每个人的记忆都不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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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时的天映还在邵氏片场原来的旧址,他们俩跟我说,邵氏片场马上就要拆迁了,希望能在拆迁之前,我能和旧同事们谈当年在邵氏的日子里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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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son说我们的节目是从香港开始,第一年走过不少地方。我记得我们第一站是去新加坡。至于为什么去新加坡,我们都记得不很清楚,但是却清楚记得,那次我们访问了岳华和苗可秀,他们被新加坡的公司邀请去参加一部连续剧的演出,好像是“非典”时期,所以他们去了很久都没有开拍。应该是夏天,因为好像就在岳华生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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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整个访问做完的时候,Winson和阿骐比我还失落,他们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和岳华对每件事情的记忆会那么不一样,他记得的,我可以完全没印象,而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事,他却完全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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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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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是在怎么个情形下,而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是我们“南国”二期毕业公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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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你不是第三期的吗?我们二期毕业公演也关你的事?”我马上反驳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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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会看见我啰,毕业公演的话剧是《香妃》,你就是女主角香妃,和江青是AB角,你是A,她是B,对不对?我刚考进‘南国’三期,可能是我国语好,声音又比较响亮,顾伯伯就让我当一名大臣念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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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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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样地,我放在心里很久的歉意,他却完全没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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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当时养了很多匹沙田退下来的马,我们没戏拍的时候,时常一大早都会去遛马。有一次遛马时,我的那匹马脱缰跑了,岳华很自责地用上海话说:“是我勿(不)好,我特(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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