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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与谢先生的相识很偶然,缘于他与太太罗兆莲一起去新加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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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陈钧德与罗兆莲闲逛至百丽宫,信步走进去看看。在那里,有一家画廊的气息很独特,一下子吸引了他们。老板谢先生正好守在画廊里,看到一对游客模样的夫妻慢慢踱步,看画看得十分细致,便热情地走上去攀谈。交流中,谢先生得知陈钧德也是画家,便提出看看他的作品。罗兆莲随身小包里恰好有陈钧德作品的图片,便拿出给谢先生过目,阅画无数的谢先生一看图片就产生了兴趣。于是双方约好,抽时间“上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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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谢先生如约飞至上海,专程拜访了陈钧德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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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原作,谢先生顿时笑逐颜开,他表示非常喜欢现代派风格的油画,尤其喜欢陈钧德的色彩。他当即买了几幅回去。很快,又从新加坡给他回音,坦言全家非常欣赏他的艺术,商量决定在新加坡筹办陈钧德个人画展。由此,开启了他们长时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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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社交广泛,拥有一批忠实的老藏家。他还善于发掘、培养年青一代藏家,不仅受到合作画家的青睐,画廊事业也蓬蓬勃勃,不断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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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画家,与画商打交道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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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商也是林林总总,林子很大,什么鸟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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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台湾画商上门看画,相中了两幅油画,嘴里说钱数带得不够,先付一幅的钱,另一幅以后邮汇,结果一去杳然,从此再也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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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起卖画,陈钧德也不讳言什么。有什么说什么,率真中见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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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明确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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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画,不是一桩轻而易举的事情,也不是全靠“等”就会等来的。画家从零的突破,到作品“洛阳纸贵”,必须要耐心地走很长一段路,关键是自己的人品和画品,要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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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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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刻意炒作,水到渠成,自自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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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画渐多,陈钧德内心泛起怎样的波澜?钱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摆脱了经济上的窘迫。他摆脱了窘迫后,在艺术上还能继续前行吗?他的画卖出后,有没有经历一个价格的“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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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非常有趣而许多画家讳莫如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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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钧德让藏家没有失望,他经历了两方面的考验:一方面是学术考验,他的艺术从来没有“结壳”,一直呈现活泛的灵动,风格上也没有忽左忽右,而是一脉相承地往深处开掘,每个时期的艺术面貌均能看到无形的内在联系和新的开拓。另一方面是市场考验,他的作品的市场表现呈现正常的浮动,却从未出现忽上忽下的大起大落。这是所有研究陈钧德作品市场的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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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影响或引导市场收藏行为,也没这个能力,我只感兴趣,一个画家出名了,被市场认可了,他的艺术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他的艺术态度、生活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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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不是鲁滨逊。他生活在现实社会,也渴望住房宽敞、生活无忧。随着作品不断出售,他体会到财富让他脱离了经济困境,带来了更多绘画自由。最根本的,就是巩固了作为职业画家的独立意识。没有生存上的独立,思想独立很难,很可能是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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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钧德早已超越了“物质短缺”的时代。但无论处于草根阶段还是财务自由阶段,他一直坚持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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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代,真正让一个艺术家感到骄傲的,永远不是卖画所得,而是作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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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每想起20世纪八九十年代,自己频频被邀请出境办展,感到活得很充实。那是画家应有的生活,让作品面向观众,面向藏家,卖多卖少是第二位的,首先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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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期,香港、东京、纽约、新加坡、曼谷、吉隆坡、巴黎等等,他密集地前往,老虹桥机场候机厅熟得无法再熟了,一次次从那里飞往境外,飞往一个个展场。他从未想过自己与飞机会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成了“空中飞人”、成了“展览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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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的英语是蹩脚的,粤语一窍不通。在境外的画展上,遇到有人冲他说英语或粤语,他一律抱以“呵呵”,一个微笑就足够了,那是世界语。即便在语言不通的陌生国度,他从来没有感到“不安”,而是越来越从容而淡定,西装再也不穿了,因为那么多富豪、名流、明星喜欢甚至迷恋他的艺术。他到哪儿也不失尊严,这是身为艺术家的最大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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