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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波兰等国巡回展览结束后,陈钧德的得意之作还是被“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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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W不好意思再出面,老美术馆有关人士致电陈钧德,诚恳地表示:“陈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您的作品被波兰友好人士购藏了,人家非常喜欢您的作品,考虑到中波友谊,我们就卖了。请您抽空来一趟美协,将卖画所得的几百美元签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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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领?谁答应卖画了?”陈钧德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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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售价远远低于正常售价,如此言而无信,陈钧德接受不了,“发格”(沪语,发脾气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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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扔下电话,立即出门,冲到了美术馆办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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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不卖,怎么还是……讲话不算数呢!”陈钧德满脸愤慨,坚决要求“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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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的同志骑虎难下,竭力劝慰,还透露“是波兰领事馆一位外交官买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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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管谁买走的,说好不卖就不卖!”陈钧德拒绝领钱,气呼呼地扔下一句狠话:“我只要你们追回作品!如果你们是两百美元卖出的,我出两千美元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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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钧德带着愤怒回家,罗兆莲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一听马上“顾全大局”,耐心做陈钧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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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陈钧德说:“不必生气伤身,也不必跟政府部门弄僵。你抽空去领回钞票吧,虽然不多,但我们也不是看中钞票。再说,你喜欢的画卖掉了,再画一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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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气仍未消,但既然妻子发话了,隔了一段日子,他还是去美术馆办理了收款手续,但在签收时,陈钧德在收据单上清晰、有力地写上:“陈钧德被迫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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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二字写得异常之大,弄得美术馆的财务人员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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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就是这样执拗、较真,不懂得、不善于与官方部门“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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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事情真可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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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省市级首个以艺术家名字命名的上海刘海粟美术馆,还在筹建并遴选首任馆长的过程中时,时任上海市文化局领导一行,带着一厚叠建筑设计稿飞赴香港,征求刘海粟老先生的意见,并就首任馆长人选,请刘海粟先生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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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先生毫不犹疑地说:“要说合适的人选,非陈钧德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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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陈钧德的艺术探索与刘海粟、林风眠一脉相承,陈钧德与刘海粟的情谊也不是普通师生关系能比,更重要的是,陈钧德的学术品质和人品,老先生始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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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至上海,有关部门派人与陈钧德沟通,陈钧德感谢海老先生的器重和美意,但他毫不犹豫地婉拒,推说:“我身体不好,不合适。”私下里,他对罗兆莲说,当领导要有组织能力,而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不做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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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刘海粟美术馆馆长一职,由时任上海中国画院副院长的张桂铭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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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敬重海老先生,但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切实感悟,身为一个艺术家,其实能管好自己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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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不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长史 第十三章 “女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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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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