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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20 元封元年的五月,那封禅的行列,又由海上而到了现在辽宁的锦县,热河的承德一带,再经过绥远的五原,回到甘泉。他们这一万八千里的旅行,于是结束。司马迁这次北边之行,是记载在《蒙恬列传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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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22 吾适北边,自直道归,行观蒙恬所为秦筑长城亭障,堑山堙谷,通直道,固轻百姓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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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24 直道就是五原到云阳(现在陕西淳化县西北,亦即甘泉)的直通之道,所以恰恰是这一次的纪行呢。司马迁从前游了东南和中原,游了西陲和川滇,所遗憾的就是缺海上的景色和塞外风光了,这一次北地之游便又给弥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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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26 他到了任何地方,都访问长老,并都缅怀着中国的往古先烈。所以他又说:“至长老皆往返称黄帝、尧、舜之处,风教固殊焉。”精神的遗泽,在他是深深地感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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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28 司马迁的旅行,其意义也许不只是在表面上而止。以天才纵横的司马迁的精神论,本是有囊括宇宙,气吞山河的魄力的,因为它无从放置了,所以奔溢而出,迫使他各处纵游。司马迁的精神是浪漫的,浪漫的意义——最重要的——之一就是“无限”,这遨游也无非是那“无限”之象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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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30 这一年桑弘羊的平准政策成功了,由国家统制货物,贵即卖之,贱则买之,因此十分富足,汉武帝各处巡狩,并赏赐,就是取给于此。司马迁也正叨了时代的光!不过后来平准的流弊丛生,司马迁也亲见之,那也就是他作《平准书》的来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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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32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1706027599]
1706028633 五 负薪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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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35 旅行也许是司马迁的命运了,封禅的第二年,元封二年(公元前一○九),他二十七岁了,又有扈驾负薪塞河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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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37 原来这一年的春天,汉武帝又到了缑氏城(现在河南的偃师县南),更东行,到了山东半岛胶东,四月的时候,又去祭了泰山。因为这一年天旱,收成不好,而黄河在瓠子决口,人民的生活是更苦了。于是汉武帝乃率领百官去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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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39 瓠子在现在河北南端濮阳县南。当时汉武帝一面让百官都带了薪柴,加上竹片插起来,把石和土填在里边,去防塞,另方面却又给河水两条通路,使其宣泄。又是宣,又是防,所以在这里盖了一个宫,称为宣房(同防)宫。汉武帝更亲自祭河,把白马玉璧投在水里。这样还怕不成功,于是作有《瓠子之歌》。那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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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41   瓠子决兮将奈何?皓皓旴旴兮闾殚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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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43   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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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45   吾山平兮巨野溢,鱼沸郁兮迫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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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47   延道弛兮离常流,蛟龙骋兮方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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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49   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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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51   为我谓河伯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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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53   啮桑浮兮淮泗满,久不反兮水维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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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55 另有一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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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57   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迂兮浚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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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59   搴长茭兮沈美玉,河伯许兮薪不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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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61   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噫乎何以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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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63   颓林竹兮揵石菑,宣房塞兮万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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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65 但却幸而用数万人之力把河塞好了,河南、皖北、苏北一带的水灾也消了。司马迁在这一次又是参加了的,他的《河渠书》就是因为实际的感印,以及有感于《瓠子之歌》而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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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28667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1706027600]
1706028668 六 父职的继续——司马迁之活跃与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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