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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陈纪老这一问,出乎张道藩的意料之外,可是“总政治部”会怎样评估?这一问,问出来三分天下,“中国文协会”管社会,“青年救国团”管学校,“总政治部”管军中。“青年写作协会”因此成立,国军文艺运动也由此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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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有此一问,蒋经国终身不沾文艺活动,他执政以后,放下身段,上山下海,走进监狱慰问服刑的人,他可曾到文艺大会现身说话?直到一九七八年,陈若曦得到“吴三连文艺奖”,他去颁奖,为的是招引陈若曦回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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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引人入胜”的佳话轶闻,金门国军选拔战斗英雄,女性政工干部二人入选,新闻界称之为花木兰。总政治部安排两位女英雄到台北“渡假”,邀请张道藩也邀请蒋碧薇参加宴会。蒋碧薇本来嫁给大画家徐悲鸿,后来离婚,来台后和张道藩赋同居之爱,两人从来不曾“成双”出外应酬,但是“总政治部”给两人单独发了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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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中华日报》的独家报道说,酒席筵前,两位花木兰和蒋碧薇甚是投缘,气氛融洽,一位同席的“人士”对蒋碧薇说:“你没有女儿,收她俩做干女儿吧。”两位花木兰何等乖巧,立刻跪下磕头叫干爸干妈。新闻报道说,张道藩“又喜又窘”,第二天,干爸干妈带着干女儿吃馆子、买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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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道藩极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新闻报道说他和“夫人”一同看画展,他总要依管道向报社表示纠正。有一次,他和蒋碧薇一同走出“中广”,有一个记者迎面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张指着那位记者大声喝问:“他是哪家报社的?告诉他不要发表!不要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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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五年又发生“民族舞蹈”一案,有人检举,“文协”主办的舞蹈节目中演出苏俄舞蹈。这一疑案直接造成张道藩主持的“中华文艺奖金委员会”停办,间接造成“反共文学”的工作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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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政治部”策划的文艺活动,道公未再参加,他派赵友培代表出席。他的工作团队逐渐瓦解,虞君质曾受“匪谍”牵连,政治上有瑕疵,李辰冬到新加坡去教书,王蓝的名气够,但是资历浅,算来算去,只有把赵友培推上前线。既是代表张道藩而来,主人必须高规格接待,“文协”对军中文艺运动也极力配合,精英尽出,但友老并非身段柔软处世圆融的肆应之才,很难完全弥补道公缺席的遗憾,也未能给自己增长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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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六月二十二日道公出殡,“十九个文艺团体”联合公祭,祭文中提到道公亲自写反共歌曲。唉,这件事不说也罢!算来那是一九五三年的事了,他刚刚做了“立法院长”,有一次,他召集“小说组”学员茶叙,邀请罗家伦讲话。道公表示,现在需要反共歌曲,他要亲自动手倡导,他已经改编了明人的一首民谣。他站起来大声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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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你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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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又聋来眼又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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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人听不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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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共匪为何不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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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同胞活活的饿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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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你不会做天你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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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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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我虽然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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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还没有聋眼也没有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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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看得见人听得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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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杀人放火的不会永享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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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善良的人们不会完全饿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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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瞧着吧万恶的共匪一定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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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伦马上说,明朝的那首民歌原是咒诅崇祯皇帝的,无形中同情李自成造反,天下后世已经把“老天爷”和“皇帝”并而为一,对道公隐然有劝阻之意。我很接受罗先生的看法,但是道公说,他用改写后的歌词反映大陆同胞的痛苦和悲愤,反共的情绪强烈,他希望大家“照着我的理解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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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把歌词寄到美国,请赵元任作曲,久久没有回音。他没想到“没有回音”可能是某种讯号,就近改请刘韵章作曲,“中广”公司台湾台于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一日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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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个新版本并未流行,“原版本”却趁此机会“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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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你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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