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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不吐哺,独自吃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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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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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出狱后,声名翻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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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流浑似水,北望气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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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人稍胖,老来心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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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需大将,留我做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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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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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出狱后,声名翻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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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写甲乙丙,口喊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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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酿工蜂蜜,不搬陶侃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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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究竟少,何必相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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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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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出狱后,声名翻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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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食花生米,多吃豆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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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裙儿解,我把裤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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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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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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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出狱后,声名翻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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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诛群党棍,笔伐大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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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做牛饮,顺手把羊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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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事,不独为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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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十年的“笔伐”大业,内容涵盖极广,回忆录中无法细表,大体上可说天文地理,无一不批;三教九流,无所不捣,这在我办的《乌鸦评论》发刊词中,早有概括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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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年来,台湾在外国人、外省人、本省人的相激相荡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畸形的、肤浅的、荒谬的、走火入魔的岛,这虽然没有威尔斯(H. G. Wells)笔下《莫洛博士岛》(The Island of Dr. Moreau)那样光怪,但它的陆离,却超乎英国先知者的先知之外。我身处这样子的岛上四十年,虽然不见容于朝,不见知于野,但是独来独往的气概,“我手写我口”的气魄,却老而弥坚。这次出来办《乌鸦评论》,就是要在众口一声的时代里,呱呱大叫一番。我要痛斥政局的黑暗、政党的腐败、群众的无知、群体的愚昧、思想的迷糊、行为的迷信、社会的疯狂、知识分子的失职与怯懦。我绝不怕得罪人,也绝不媚世,台湾所有杂志都是媚世的,可是我就不信邪,我就是要办个“谴责杂志”给大家看!英国古歌《两只乌鸦》(The Two Corbies)里,乌鸦对话,去吃死尸,最后吃得“白骨剥露,凄风永拂”(O’er his white banes,when they are bare,The wind sall blaw for evermair)。乌鸦的功劳,不正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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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概括描述若以具体表征,看我一次“吃死尸”表演便可落实。以批蒋介石为例:蒋介石是武人,但综其一生,有武无功,可为定论。但蒋介石本人和他的走狗们,却厚颜丑表其功,从在大陆时举国上下,到逃到台湾后全岛上下,都众口一声。这种现象,别人能受,我绝不受,因此奋笔为文,以千秋之笔,斥一时之谎,虽在蒋家天下统治下,却一无所惧。我这种人格与文格,可谓古今中外文人的第一名,自己想来,不禁频频佩服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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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在台湾出书以来,在我名下被禁的书,高达九十六种之多,国民党钳制言论自由,有如此破世界纪录的成绩,真令中外侧目。或说这种对异己的不容忍,是国民党师承中国文化使然。其实中国文化也不尽如此。骆宾王生前是骂武则天的,但在《新唐书》说他“亡命”后,《旧唐书》说他“伏诛”后,武则天却找人寻访他的作品,找到了十卷,“盛传于世”。骆宾王《在狱蝉》诗说:“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他死后,绝没想到“表”他“心”的,竟是他的头号政敌!武则天的度量,国民党没有也!所以局面是“无人信高洁,他来禁我书!”——国民党唐突中国文化,武则天不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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