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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饭店 (崇文门内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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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春 (西长安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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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美轩 (中山公园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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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堂 (北海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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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隆 (金鱼胡同东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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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历史文献中记录饭馆堂号的资料很少,宋人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吴自牧的《梦粱录》、周密的《武林旧事》等书中,留下了汴京的樊楼、杭州的太和园等酒楼的字号。中国新文学史上,像鲁迅这般详细记录了酒楼字号的作家,恐怕别无他人。这也是反映一个历史时期市民日常生活、市容、经济、商业等方面的第一手文献,是十分珍贵的民俗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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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所记北京饭馆的字号,按等级大致分作五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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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类是切面铺之类,包括包子铺、饺子铺、馄饨铺、馅饼铺、粥铺等,都是卖面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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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类是二荤铺。所谓二荤,一般是指猪肉和羊肉,二荤铺分为大教馆子和清真馆子,比切面铺高级、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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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类是小饭馆,各有风格,一般不办喜庆堂会,门前的幌子上一般写着“应时小卖,随意便酌,四时佳肴,南北名点”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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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类是中等饭庄,可以办堂会。不能办红白喜事堂会的叫饭馆,能办喜庆宴会、堂会的叫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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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类是大饭庄子,一般带有院子、戏台,可以唱堂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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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日记中所记述的65家饭店字号,以上五类均有,可以说记录了一部民国时期北平的市井风情画,绘制了一幅包罗万象的美食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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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恐怕是鲁迅日记中最小的饭馆了,大概属于“切面铺”,是西城一家卖清汤大碗牛肉面的小铺。和记原先开在绒线胡同西口路南,正好在马路转角上,一间小楼,朝北、朝西两边开门,朝北是绒线胡同,朝西便是宣内大街,与鲁迅工作的教育部就隔着一条马路。这里原先是一家卖牛羊肉的“羊肉床子”,掌柜的爱动脑筋,在楼上摆了几副白茬木器桌凳卖面,比如羊汤面、羊杂碎面,其中最好的就是清真大块牛肉面,物美价廉,最得鲁迅喜欢。和记一楼卖牛羊肉,二楼卖牛肉、羊肉面。一楼卖不出去的肉,正好在楼上卖面时卖出去,生肉反而卖出了熟肉的价钱,且比专门卖面的人家肉多汤浓,因此生意大好。此店后来拆掉老房,改建为三层洋房,正式开张为饭馆,但气派一大,反而不易赚钱,没过几年便歇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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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某位学者在著述中说“和记基本上相当于鲁迅的工作食堂”,这是不确的。遍查鲁迅日记,他在和记只吃过8次饭,且时间集中在1918年前后。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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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12月28日,“午同齐寿山及二弟在和记饭”。这是鲁迅第一次在和记吃饭。和记与教育部仅隔一条马路,但之前未见记录,可见大约开业于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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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月23日,“午二弟来部,并邀陈师曾、齐寿山往和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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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午二弟来部,复同齐寿山往和记饭讫阅小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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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5日,“午二弟至部,并邀齐寿山往和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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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午二弟来部,同至和记饭,并邀齐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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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午二弟来部,同齐寿山至和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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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午二弟至部,邀齐寿山同至和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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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午二弟至部,邀齐寿山同往和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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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鲁迅在和记所吃这8顿饭,都是午饭,且都有周作人、齐寿山参与,一年之中记述大同小异。可见在和记吃饭,是他们三人的标配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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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鲁迅住在北京的西城,吃饭也就围绕西城进行,西四牌楼路西的同和居是北京著名的“八大居”之一,经营山东菜。其名菜有炸肥肠、九转肥肠、三不粘等。鲁迅最喜欢这里的炸虾球,因为这个菜属于绍兴口味。另外,鲁迅还喜欢这里的烤大馒头,就是在馒头上刷一层油然后烤制。(有关同和居另辟一节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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