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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诗人学会介绍兰斯顿·休士生平的材料中,说“休士是美国的左翼作家,以诗歌为武器,不断地为争取黑人劳动者的利益而斗争。休士曾到过苏联和中国。休士宣称在上海曾与鲁迅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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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是由《文学》月刊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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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文学》倾注了很大热情,他给《文学》第二期支持了两篇文章,分别是《我的种痘》和《辨文人无行》。但让鲁迅失望甚至愤怒的是,在同期刊物上,发表了一篇署名“伍实”的文章《休士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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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实”在参加了由“左联”发起,文学社、现代杂志社以及中外新闻社等上海的几个文学团体联合召开的座谈会后,写作了《休士在中国》,开头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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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黑人作家兰斯顿·休士于7月初经苏俄到中国,比之不久前萧翁(萧伯纳)来华的声势,真所谓“不可同日语”,不但码头上没有女士们的欢迎,就是日报上也不见他的名字,这里面道理自然很简单:萧翁是名流,自配我们的名流招待,且惟其是名流招待名流,这才使鲁迅先生和梅兰芳博士有千载一时的机会得聚首于一堂。休士呢?不但不是我们的名流心目中的那种名流,且还加上一层肤色上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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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公开嘲讽鲁迅。“伍实”根本不知道,在上海文艺界代表招待休士之前,鲁迅早已会见过休士,而且会见的日期要比傅东华等人看见休士还要早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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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杂志当时是每月1日发行,而社内同人则提前赠送。7月29日,当鲁迅看到第二期样刊时,便于当日给《文学》杂志社写了措辞严厉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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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了一回萧(萧伯纳),就被大小文豪一直笑骂到现在……然而那是招待者邀我去的。这回的招待休士,我并未接到通知,时间地址全不知道,怎么能到?即使邀而不到,也许有别种的原因,当口诛笔伐之前,似乎也须略加考察。现在并未相告,就责我不到,因这不到,就断定我看不起黑种。作者是相信的罢,读者不明事实,大概也可以相信的,但我自己还不相信我竟是这样一个势利卑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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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以诬蔑和侮辱,是平常的事,我也并不为奇!惯了。但那是小报,是敌人。略具识见的,一看就明白。而《文学》是挂着冠冕堂皇招牌的。我又是同人之一,为什么也无端虚构劣迹,大加奚落,至于到这地步呢?莫非缺一个势利卑劣的老人,也在文学戏台上跳舞一下,以给观众开心,且催呕吐么?我自信还不至于是这样的脚色,我还能够从此跳下这可怕的戏台。那时就无论怎样诬辱嘲骂,彼此都没有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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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之所以失望、愤怒甚至寒心,是因为在他眼中,《文学》是同人刊物,竟然像小报一样也公开发表诬蔑和侮辱之词,这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于是,鲁迅提了两点要求:一是认为“伍实”是化名,要求公布作者的真实姓名;二是将此信在《文学》第三期上公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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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信寄到《文学》杂志社后,刚好是黄源拆的信,他看后吓了一跳。黄源曾如此回忆:“我才知道犯了严重的错误,一时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这文章,我看过原稿,又曾校对过几回,都没有看出鲁迅先生指斥的错误。虽则我所处的是从属的编辑地位,谁也没有责怪我,后来一切责任也都由傅东华和编委会挑起,但内疚之情是至今未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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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实”其实就是主编傅东华的化名,他参加这个座谈会是“左联”通知黄源转言的,傅东华得意之余,不免十分自诩而忘乎所以,信口开河,贬损鲁迅了。鲁迅说,这是“无端虚构劣迹,大加奚落”,“给我以诬蔑和侮辱……”当然是无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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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根据周恩来总理倡议,上海市委宣传部指示成立电影《鲁迅传》创作组,由叶以群任创作组组长,沈鹏年任资料组组长。当年3月20日,沈鹏年前去访问傅东华时,曾询及《休士在中国》开场白引起风波之事。傅东华说:“欢迎萧伯纳与招待休士,时间相隔几个月,前者有鲁迅参加,后者鲁迅没有露面,不免有些感慨,便随手写了。”他还说他所说的“名流”并非指鲁迅,“鲁迅多疑,揽在自己身上,是一场误会……”当时傅东华强调“与鲁迅无甚深交”,还说鲁迅后来对他“很好”,使他“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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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则需寻找解决之法。傅东华将鲁迅来信送交编委会成员传阅,请示茅盾有关处理办法。最后编委会决定,按照鲁迅的意愿,将来信在《文学》第三期上公布,同时发表“伍实”给编委会的信,以解释误会。另外,由茅盾亲自起草《文学》编委会给鲁迅的答复函,正式公开道歉:“傅文中的疏忽,编委会同人也不曾看出来,编委会同人共同负有失检之罪。请先生释然于怀。时时赐以批评,使大众园地的《文学》能够一天天进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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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息鲁迅的怒气,茅盾不仅专门登门解释,还托周建人向鲁迅致歉解释,并且又专函请与鲁迅关系较密切的郁达夫由杭州来沪,从中斡旋。《文学》月刊既然已经认识到了失检之罪,鲁迅也就没有再加追究。不过,“休士风波”的阴影与影响还是存在的,鲁迅不但辞去了《文学》编委之职,而且有半年时间没有给《文学》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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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月,郑振铎由北平回上海,与茅盾一道拜访鲁迅,再次提到“休士事件”,希望鲁迅冰释前嫌,继续支持《文学》。鲁迅这才答应再给《文学》供稿,并当场将其译文《山中笛韵》交《文学》发表。此后,鲁迅发表在《文学》月刊上的文章还有:《忆韦素园君》《病后杂谈》《“题未定”草》《文人相轻》。至此,“休士事件”导致的不快才貌似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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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饭局 ABC茶店吃茶——友谊如“鲜艳而铁一般的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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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34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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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上海虹口ABC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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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席:鲁迅、曹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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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2月12日鲁迅日记云:“下午同亚丹往ABC茶店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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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鲁迅的终身伴侣之一。在鲁迅的副食品消费中,支出第一位的是香烟,其次就是茶叶。鲁迅喝茶与写作密切相关。据许广平回忆,鲁迅有夜间写作的习惯,凌晨两点左右才睡觉。醒了以后,抽一支烟,起来泡一杯浓茶,又开始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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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品茶持什么态度?1933年9月30日,鲁迅在杂文《喝茶》中明确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喝茶时并没有细腻锐敏的感觉,喝二角一两的好茶跟喝二角一斤的粗茶味觉差不多。他是借此说明“上等人”与“粗人”的区分。鲁迅说:“假使是一个使用筋力的工人,在喉干欲裂的时候,那么,即使给他龙井芽茶,珠兰窨片,恐怕他喝起来也未必觉得和热水有什么大区别罢。”在鲁迅看来,能品好茶,固然是一种“清福”;不识好茶,也是另一种活法,不必去强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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