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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新中国成立初期，为什么用了不少工夫制订民族形式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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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听说，毛主席到苏联问斯大林，中国改革文字应当如何办？斯大林说，中国是一个大国，可以有自己的字母。毛主席回来后，当时的文字改革研究委员会开始制订民族形式字母。后来吴玉章向毛主席报告，制订了几种民族形式方案，都不理想，还是采用罗马字母好。毛主席同意了，又经过党中央通过，才采用罗马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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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制订的那些民族形式方案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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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可惜资料在“文化大革命”中都毁了。依稀记得，有三个主要的民族形式设计：（1）以丁西林为首的设计，用全新的汉字笔画式音素字母。（2）以黎锦熙为首的设计，是改良注音字母而形成的音素字母。（3）以郑林曦为首的秘书组设计，是汉字笔画式音素字母，可以组合成为声韵双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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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注音字母算不算民族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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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如果汉字形式就是民族形式，注音字母当然是民族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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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么为什么不沿用注音字母而要另订方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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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当时关于方案有三种意见：（1）原来提倡注音字母的人们要求改进注音字母；（2）原来提倡国语罗马字的人们要求改进“国罗”；（3）原来提倡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的人们要求改进“北拉”；大家都不满意于旧有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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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写过文章说，民族形式是在长期使用中形成的心理习惯，新的设计难于得到大众承认是民族形式。现在还是这个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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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罗马字母原来是罗马帝国的民族形式，国际上用开了就成为国际形式。英文字母是英国的外来字母，用久了就成为英国的民族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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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从技术观点看，民族形式好呢，国际形式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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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民族形式容易适合不同的语言特点，国际形式便于国际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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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的文章说，古代中国有书同文，今天世界有书同字母。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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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秦并六国，需要全国性的文字。全球化时代，需要世界性的字母。战后许多新独立国家创造文字都采用罗马字，无一例外。电脑网络上需要共同使用的媒介字母，这是技术设计，不是正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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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们研究的“罗马字母国际读音表”，为什么没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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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设计罗马字母拼音方案，要以罗马字母国际读音为依据。当时我请彭楚南主持这一研究，费了很大工夫，编成一个“罗马字母国际读音表”。我把读音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基本音域”，第二层次是“引申音域”，第三层次是“罕用音域”。例如：BDG读浊音属于基本音域，读清音属于引申音域；JQX读“基欺希”属于罕用音域。这是一项有价值的字母学研究课题。由于国际音标不便排印，没有发表。资料在“文化大革命”中毁了。彭楚南被错划为右派，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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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当时是不是很多人主张声韵双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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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当时文改会收到群众来信800多件，其中有不少双拼设计。双拼有传统，清末卢戆章和王照的设计都是双拼，要用60多个字母。注音字母改为三拼（声介韵），打破双拼传统，字母从60多个减少到37个。国语罗马字采用音素化原则，放弃双拼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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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放弃双拼，是否为了采用罗马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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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罗马字母也可以双拼，那要一母两用，在左为声，在右为韵，单独字母不能定音。这个办法后来在“带调双拼”的盲字中应用，实践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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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国语罗马字由著名学者们设计，为什么传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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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国语罗马字的特点是以拼法变化表示声调，这很巧妙，缺点在繁复，不利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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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为什么也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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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北拉”过于简单，不能满足多方面的实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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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原草案有六个新字母，为什么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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