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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世纪的光:周有光画传 宠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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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世纪的光:周有光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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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美国传教士镜头下的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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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平罗旧称平虏,让人联想到岳飞著名诗篇《满江红》:“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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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后期,平罗西大滩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参见图6-1)建立了一个劳改农场,“文革”中被改建为“国务院直属口平罗五七学校”,在此改造大批来到这片荒漠的下放干部。1968年12月,第一批学员开始改建这个荒漠中的农场,1969年11月3日,周有光随着更多下放干部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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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西大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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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劳动成为改造思想的主要方式:他们在集中政治学习以外,大量的时间被用来修渠、种地,以示脱胎换骨的决心。平罗的环境与江南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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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天,宁夏平罗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死寂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一点光明、一点希望都没有。但是过了一个冬天,春天来了,春天来得很晚,出乎预料……过了5月1日,豁然开朗,原来看不见的树,看见了,长出叶子来了,绿叶子长得很快。啊呀!看到了绿叶子使人愉快高兴得不知怎么形容,就像从一个地狱到了天堂,一下子从冬天到了春天。当地的河流本来没有水,到了5月1日就开闸——这个闸叫青铜峡,我现在记起来了。青铜峡不仅是一个水库,还是一个发电站,我们的电就是从那里接来的。5月1日青铜峡开闸,水就流到河里,流到我们种田的小田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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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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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江南季节”的到来,劳动强度陡然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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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罗种田,我做的最困难的就是挑秧……走这个又软又滑的小田埂,要有技巧。走快了不行,否则没有踩稳,人要跌倒的,那就满身都是泥浆了,而且还会被骂。走得太慢了也不行,太慢你的脚就粘住了。所以速度要掌握好,要一脚踩稳赶快往前迈,这样维持身体的平衡,不会跌倒。我呀,居然没有一次跌在田里……我那个时候已经是六十五岁了,还能挑秧,在又滑又烂的小田埂上走。我今天还是很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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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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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五七”干校的具有时代特征的宣传陈列品 ∷干校时的土坯房 长期居住在城市的周有光对许多城市生活中不常见的事物感觉新鲜,其中有当地的“小咬”和蚊子。他作过一首诗,可惜后来只记得一句,“小咬如雾蚊如烟”。(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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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周有光被派去检查干校的白菜,白菜从天津运来,是北方冬天补充维生素的主要来源。干校每天都派人检查储存的白菜腐烂情况:开始腐烂的白菜会被挑出来先吃掉。周有光称之为“白菜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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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吃,吃坏的。不坏不吃。坏光吃光。这个原理可以运用到许多社会科学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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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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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干校的第二年,65岁的周有光得到照顾,可以不去大田劳动。他和71岁的教育部原副部长林汉达一起去看守即将成熟的高粱地,他们曾经在“文改会”共事。彼此熟悉的人在一起,学术兴趣随之而来。周有光在《跟林汉达先生一同看守高粱地的时候》一文中写下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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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得起劲,我们坐了起来。我们二人同意,语文大众化要“三化”:通俗化、口语化、规范化。通俗化是叫人容易看懂。从前有一部外国电影,译名《风流寡妇》。如果改译《风流遗孀》,观众可能要减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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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进一步说:“三化”是外表,还要在内容上有“三性”:知识性、进步性、启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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