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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383 8-3∷与周有光关系密切的三个姐妹——九妹周俊人、三姐周慧兼和四姐周惠言在20世纪70年代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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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388 8-4∷1953年,周有光兄妹及他们的部分子女与周母徐雯(第二排居中)在上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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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393 8-5∷20世纪50年代初三姐慧兼(左一)、四姐惠言(后排)和周母徐雯(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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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398 8-6∷1976年周有光与三姐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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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00 在最初出生的两个孩子夭折之后,三姐周慧兼成为周家第一个存活下来的孩子,她长周有光9岁,自小对弟弟关爱备至,姐弟俩感情笃厚。周慧兼的长外孙陈乃群说:外婆和舅公,不仅长相酷似,很多习性也十分相像,比如他们带常州味儿的普通话,他们睡觉之无规律,常在半夜起来写东西,甚至他们咳嗽和用手绢擦鼻子的动作都如出一辙。慧兼所嫁的屠家具有深厚的家学渊源,对周有光青少年时期可能影响至深。(参见图8-7)1914年,屠伯范17岁,随父到日本求学,几年后周慧兼也去日本学习艺术。屠伯范之父屠元博1902年就去过日本,并与孙中山有密切往来。周慧兼去日本后,不仅学习西洋艺术,同时也传播中国文化,她在日本演出《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时,年轻的田汉在一边担当拉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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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05 8-7∷1946年,周有光和三姐夫屠伯范、九妹夫毛廷襄合影。屠伯范和毛廷襄在当代中国香料界、生物化工界颇有建树。他们经常组织家庭沙龙,或探讨科学或针砭时事,对下一代言传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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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07 后来周有光去日本留学时,感兴趣的是以河上肇为首的日本左翼知识分子的思想,这可能与屠家多少有些关联。周家与屠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联姻关系——也是师承关系——这段亲密的历史后来主要由周有光的外甥女、屠家的孙女屠乐勤兄妹等延续下来。抗战及内战时期,周慧兼因丈夫屠伯范工作忙碌,她带着四个孩子,不能经常与丈夫在一起,更多是与她母亲在同一地生活:苏州、合肥、重庆、香港等地,他们与周有光一家往来最密切。慧兼的大女儿屠乐勤说:“入川三年,我们从重庆到宜宾,到合川,又到南溪,哪里安全,舅舅就把我们安顿在哪里。舅舅在重庆农本局的工作非常繁忙,他每天九点前把我们送进防空洞,自己坚守在工作岗位。他那时身体并不好,成天趴在桌旁写呀写,常常咳嗽,脸色凝重,我们怕他,也理解他,是担子太重了!每当他对我们微笑着问寒问暖,我们会格外受宠若惊。”直到今天,已经85岁的屠乐勤与她的表姐妹们回忆起周有光总是满怀敬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见到的舅舅无论在哪里,总是工作居多,而且他对工作的要求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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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12 ∷张晓光20岁时的照片。因为姐姐张马力是“右派”,他不得不去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1961年农历大年初一晚上被关禁闭的张晓光自尽,时年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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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14 1956年“反右”运动兴起时,周有光的五姐周心闲(下图,参见图8-8)是周家受政治运动冲击最大的一个。周心闲的婚姻、丈夫与日本千丝万缕的关系、从香港回归的历史,都成为一根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了一家人的命运:新中国成立初期政府和周围人对华侨、侨眷和知识分子的尊重消失了;出生在日本的女儿张马力则在1958年被当成大学生中的“右派”,离开上海,被流放到苏北农村;1958年,长子张晓光(右图)以优异的成绩高中毕业,却因政审未通过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张晓光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后又遭厄运,1960年阴历年底,由于无法忍受检举他人的强求,他被禁闭在一间陋室之中,大年初一当晚拆开棉衣吞棉自尽,这一年张晓光才23岁。一直隐忍的周心闲得到消息几乎精神崩溃。1963年,同一年里,她早于母亲徐雯离世。所幸的是,周心闲在北京读书的次子张伟光得到了周有光一家的悉心照料,他们每周都给张伟光5元钱,帮助他完成学业。这段令人动容的历史,被记述在周有光晚年的回忆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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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19 ∷周有光的姐姐周心闲受周有光对新政权的信心鼓励,1949年带着三个孩子从香港回到上海,这是周心闲与女儿张马力在香港的合影。此时,周心闲在香港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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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24 8-8∷1941年,张马力与母亲及两个弟弟在上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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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26 2014年,周晓平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文章,第一次详细地谈到他父亲:“爸爸很重视传统文化,总说他是‘厚今不薄古’,在家庭中他对我奶奶很孝顺,可是他说他不要我孝顺,要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要博爱。他说有了博爱之心,你对谁都会做得很好。如果他做父亲的不对,可以不‘顺’。他说我也不会留给你什么遗产,我只留一点儿知识,希望你以后自学更多的知识,知识是最好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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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428 家族的纽带在“文革”结束之后更为坚固了,虽然除了周有光,姐妹们都已先后离世,但后代——其中绝大部分是工程师——却有了更多的兴趣去了解他们高龄的长辈。过去他们都有一种印象,周有光不像别的长辈,会给他们糖果、点心或玩具作为日常生活中亲热的表示,他从不与他们谈论家庭琐事——哪怕是自己最喜爱、亲近的人,他总是在勤奋地阅读和写作,他和他们谈的都是国家大事、世界大事。随着对舅舅工作的了解,他们意识到,他为世界的进步活着,他不仅仅属于他们家族。(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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