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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毕竟是情感丰富复杂的情圣。为了到北平听他曾疯狂追逐的林徽因在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行的中国建筑艺术演讲会,徐志摩提前一天,于1931年11月19日晨,搭乘张学良的专机,免费从南京北上。不料飞机抵达济南时,大雾弥漫,撞上开山,为他钟情一生的女人而死。这也是别样的殉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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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不长的一生,与张幼仪、林徽因、凌淑华、陆小曼、韩湘眉等有过感情纠葛。文学家董鼎山在一篇文中说,徐志摩还与后来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女作家布克夫人即赛珍珠有一段罗曼史。董鼎山说:“于一九二八年徐志摩再度到英国后告一段落。”并告诉对此“艳事”有兴趣的人,“可以读赛珍珠于一九七五年出版的小说《北京来书》,此书近乎是自传体,映射她与徐志摩的关系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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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来书》果然提到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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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诗人,他才华横溢……我们这位“中国的雪莱”年纪轻轻就死了。我为此深感悲哀,因为他很有能力,如果能摆脱雪莱的影响,他也许会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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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来书》写的是一对异族青年勇敢冲破偏见而相爱的故事。怎么读都很难觅到徐志摩与赛珍珠相爱的踪影,董先生所谓二人“艳事”,怕只是揣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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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泰戈尔1924年访华,徐志摩担任翻译,一直陪其左右,他们曾到南京。赛珍珠也确实在南京金陵大学教书。而且《赛珍珠: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女人》一书中提到,赛珍珠在1924年为报复丈夫布克,曾找过一个中国情人,说是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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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致命的漏洞是,泰戈尔访华是4月。赛珍珠秋天之前就与丈夫回美国了。这么短的时间,北京南京又相隔遥远,他们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事实是这段时间徐志摩正在与陆小曼热恋,岂能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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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在玛瑙谷的墓地连同胡适题写的“诗人徐志摩”的墓碑,因战乱而荡然无存后,徐志摩的老父徐申如,请徐志摩生前的红颜知己凌叔华为徐志摩重题碑文,闺秀派才女凌叔华欣然允诺,遂写“冷月照诗魂”五字,刻于墓碑之上。显然此碑文是从《红楼梦》“冷月葬花魂”脱出来的,既赞徐之灵魂高洁,又以林黛玉自况,极见高妙。可惜,这石碑在动乱中被毁而不知所终。徐志摩背叛了妻子,给她留下了无尽的痛苦,但是徐志摩曾经的小舅子张禹九,却一直深爱着曾经的姐夫徐志摩。晚年,他叮嘱正在愤懑地写《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的孙女,“对徐志摩要忠厚些”。张禹九在临终前写遗嘱时,要家人在他的葬礼上,朗诵几首徐志摩的诗。啊,世上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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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2日,在英国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校园里,矗立起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石碑,上面刻着《再别康桥》。在世人纷纷评说徐志摩时,他的诗却在宁静的异国他乡,被人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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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 第四章 民国十九年(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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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派及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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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新月》和胡适们掀起的人权运动,仍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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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新月书店出版《人权论集》,收录胡适、罗隆基、梁实秋在《新月》发表的批判国民党独裁专政的文章。胡适在序言中写道:“我们所要建立的是批评国民党的自由……我们不过尽我们的一点微弱的力量,减少良心上的一点谴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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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称,“自梁任公以后,胡先生首屈一指,不特文笔纵横,一往无敌,而威武不屈,胆略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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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人权论集》遭查禁,《新月》第六期、第七期合刊,也被国民党中宣部秘密没收,焚毁。胡适被迫辞去中国公学校长之职。光华大学解聘罗隆基教授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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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郁达夫、鲁迅等五十一人发表《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宣言》,针对国民党“查禁书报、思想不能自由”,“检查新闻、言论不能自由”的现状,喊出“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不久,国民党秘密逮捕盟员,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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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鲁迅原是不同意搞自由运动大同盟的。鲁迅在其日记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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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运动大同盟,确有这个东西,也列有我的名字,原是在下面的,不知怎地,印成传单时,却升为第二名了(第一是达夫)。近来且往学校的文艺团体演说几回,关于文学的。我本不知“运动”的人,所以凡所讲演,多与该同盟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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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运动大同盟是李立三“左倾”路线下的产物,又无重要的檄文支撑,只喊喊口号,发发传单,草草收场是合乎逻辑的。李立三甚至约见鲁迅,“希望鲁迅发个宣言,以拥护他的‘左倾’机会主义那一套政治主张。鲁迅没有同意”(《谈有关鲁迅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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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是在苏俄国际革命作家联盟的影响下建立的,后成为它在中国的支部。1936年春,得到共产国际的指示,左联自动解散。左联于1930年3月2日在上海北四川路窦乐安路的中华艺术大学召开成立大会。大会选举鲁迅、沈端先(夏衍)、冯乃超、田汉、钱杏邨(阿英)、郑伯奇、洪灵菲七人为执行委员,并通过左联的理论纲领和行动纲领要点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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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查禁书报,迫害进步知识分子,作家们争言论自由,依旧是这年的话题,用柳亚子赠郁达夫的诗句“最是惊心文字狱,流传一叙已无多”来概括,极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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