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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清流：那些远去的大师们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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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四月，春风吹绿了北河沿河畔的两行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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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第四卷第四号上，发表了胡适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将文学改良八事概括为四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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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要有话说，方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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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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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要说我自己的话，别说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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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什么时代的人，说什么时代的话。又提出建设的新文学论唯一的宗旨只有十个大字：“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意图在于将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结合起来，以扩大文学革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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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对后来的文学创作影响颇深。“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意味着只遵从心灵的呼唤，就很可能说出真话、新话、惊世骇俗的话。任何文学、任何文体都在“质文互变”中，走过自己的路程。以“新质”冲破“旧文”，建设新的质文平衡，揭示文学创作的某些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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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发表后三天，在湖南长沙岳麓山下的蔡和森家，召开成立“新民学会”大会，毛泽东、蔡和森、何叔衡、罗章龙等十三人参加会议。1915年秋，毛泽东写了一则征友启事，发给长沙各校，很快便有二十多位志同道合者聚集在一起，决定成立“新民学会”。本次成立大会，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会章，规定学会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要求会员不虚伪、不懒惰，不浪费、不赌博，不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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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学会”成立之前，蔡元培在北京大学组织建立了“进德会”，旨在改造社会风气，彻底清除不良现象。早在蔡元培任教育总长前，他就与同盟会元老吴稚晖、张静江、李石曾一起，建立过无强制约束力的进德会。还议定八条会约：一为不狎妓，二为不赌博，三为不置妾，四为不做管理，五为不做议员，六为不吸烟，七为不饮酒，八为不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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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蔡元培在孙中山的苦苦劝说下，决定出任南京临时政府的教育总长时，李石曾、章太炎等进德会会员，认定他官瘾太重，做人有失道义。但后来看清袁世凯的野心后，蔡元培与同盟会四总长集体辞职，人们才认识蔡元培为人的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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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进德会”建立后，胡适、李大钊等教授积极拥护并主动加入“进德会”，到“进德会”正式成立前，已有四百六十八位师生报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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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有些尴尬。他与高君曼最近闹得很厉害，高君曼得知陈独秀到北京后常拈花惹草，还逛八大胡同，骂他无耻之徒。陈独秀第二次婚姻又出现了裂痕，以陈独秀的性格，自然不会低头认错与妻子修好。他的《丁巳除夕歌》，真实反映了他当时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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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梦，日月如梭。我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十年不作除夕歌。世界之大大如斗，装满悲欢装不了他。万人如海北京城，谁知道有人愁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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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从沈尹默处知道陈独秀夫妻失和，也听不少人说陈独秀有狎妓绯闻，私德不端，作为朋友，他有责任劝诫仲甫。于是，他利用“进德会”来约束他，在入会条件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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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会不咎既往。传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凡本会会员，入会以前之行为，本会均不过问（如已娶之妾，亦听之）。唯入会以后，于认定之戒律有犯者，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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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自愿入了会，后又犯了戒律，果然被罚，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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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新民学会”与北大“进德会”互为犄角。提倡新文化，就要反对旧文化。提倡新道德，就要反对旧道德。提倡新文化，新道德的知识分子，就要以身作则，垂范世人。用胡适的话说，提倡新文化、新道德，一可以律己，二可以谢人，三可以止谤，止谤莫如自修、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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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与鲁迅，是中国现代思想史和文学史上并峙的双峰。有了这双峰相辉映，有了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胡适和“乘势英雄”鲁迅，才有了中国现代史和文学史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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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新文化运动，谈中国现代思想史和文学史，必然要谈胡适和鲁迅，否定谁，都违背历史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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