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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访姜春华闲谈。在长之处看到柏寒的信,说大概要休学一年,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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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早睡。(三十日晨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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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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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很晚,只读了法文。因为听岷源说,吴雨僧[33]先生有找我们帮他办《大公报·文学副刊》的意思,我冲动地很想试一试。据岷源说,从前浦江清、毕树棠、张荫麟[34]等帮他办,每周一个meeting[35],讨论下周应登的东西,每人指定看几种外国文学杂〈志〉,把书评和消息译了出来,因为他这个副刊主要的就是要这种材料。想帮他办,第一是没有稿子,因为这刊物偏重Theory[36]和叙述方面,不大喜欢创造。我想了半天,才想到从前译过一篇Runo Francke的《从Marlowe到Goethe浮士德传说之演变》[37],今天正是Goethe百年祭,所以便想拿它当敲门砖,请吴先生看一看。于是立刻找出来,立刻跑到图书馆,从破烂的架子里(正在粉刷西文部)钻过去,把German Classics[38]第二本找出来,同译稿仔细对了一早晨。吃了饭就抄,一抄抄了一过午,六点半才抄完。给长之看了看,他说我的译文里面没虚字,我实在地怕虚字,尤其是口旁的,尤其是“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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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之说他已经找好了房子了(张文华替找的),我心里总觉着不痛快,我同他约好,已将一年,而现在撇开我。访王炳文不遇,为房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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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仍抄,抄Don Marquis的《一个守财奴的自传》的序,预备投“华北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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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替柏寒打听能不能用津贴,然而我的津贴来了(25 元),领出来,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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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吃广东的什锦月饼,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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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对德文就有兴趣,然而干了二年,仍是一塌糊涂,可恨之极,是后每天以二小时作为德文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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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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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仍继续抄Don Marquis,到图书馆查了《大英百科全书》Marquis的传,译了附在文后。Marquis是诗人、剧作家,而所写的东西总有幽默的色彩。即如这一篇,骂犹太人贪财,但是许多人何尝不这样。而且在这里面还能看出来,人们(是)对特有的一件事的沾执(长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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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法文。饭后读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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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长之屋里看了看。大千替找的350号房子听说开着门,我去看了看。原来(听娄说)江世煦还在杭州。同工友说好了,又跑了一趟拿一床毯子铺在床上,以防人占,房子问题算放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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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长之总不满意,某人要对他好,他总捧他,我还是说他Prejudice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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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源借五元。寄行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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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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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友忱信。寄《华北日报》“副叶”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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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二日补记)早晨仍读德、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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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当我正在屋里坐着默思的时候,忽然宿舍办公室来找我。到了那里一看,才〈知〉是我在大楼定的房间又叫人(熊大缜、崔兴亚[39])占了,我同他交涉了半天,他才又允许把东西移出去,还是我住。我回来后,我赶快把东〈西〉用洋车搬了一部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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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为整理,晚就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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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换地方,心里只是不安全,几乎半夜没睡着,又听到北边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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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访吴宓未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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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学占房子简直像军阀占地盘一般地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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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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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通宵失眠,起得又特别早,当我推开朝北的窗子的时候:一片濛〈濛〉的朝雾,似无却有,似淡却浓,散布开去,一直到极远的地方。而近处的蓊郁绿树却显得〈更〉蓊郁了。在这层雾的上边,露着一片连山的山头,顶是蒙着白雪(塞外)——绿树衬着白雪,你想是什么景色呢?起来后,我仍到二院来,因为我的东西只搬了一部分,想念的书都还在二院。心悬两地,只是坐立不安。在大楼和二院之间来往了三四次,每次去都带一点东西,把Tolstoi像也带去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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