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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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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终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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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躺在床上吃栗子,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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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在图书馆看Aristophanes的Frogs[139],只看了一半,我觉到这剧颇有点像中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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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读Keller,抄近代德国文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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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出了象牙之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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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长之,他说,他因为生物实验作不好,有点对生物灰心。他说,人家看见的,他看不见,人家作得快,他作得慢。他又说,《世界日报》副刊艾君骂他,说他只学了点生物学的皮毛,来唬人,自己未必真懂。他笑着说,他或者真成了这样。其实我就以为他是这样了。他对每件事都有意见,这当然很好,不过他的“扯力”也真大,他能在一种事情里发见别的原理,然而大多不通,他自己说来却天花乱坠。譬如他作《歌德童话》那篇文,凡是他那一个期间读的书全扯进去了——歌德与王阳明发生了关系,歌德与生物学某一部分发生了关系,都是他自己在头脑里制成的。他的主观太深,坚持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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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某英人研究藻类,出书汗牛充栋,然而又有什么用处,普通人不看,科学家不见——他自己说这是对科学起了反叛。不过,我想,科学的目的是得一种彻底的了解。对生命的了解,对宇宙的了解。因为能力的关系,各人不能全部研究,范围愈小,愈易精到。等到把宇宙各部分全研究过了,这种了解就或者可以得到了。这位英人最少把宇宙的一部分研究了。比如堆山,他最少已经堆了一块石头了,哪能说没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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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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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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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床上预备了许多书,预备今天晚起看的。然而因为昨晚喝水太多,又吃梨,刚一醒就想撒尿,虽然竭力忍耐着,在床上躺下去,终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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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厨川白村的《出了象牙之塔》。我在他骂日本人的毛病里,发见了中国人的。白村的思想,我总觉得很Moderate[140]的,与中国的周作人先生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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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Medea和K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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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大睡一通,醒后颇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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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与长之长谈,我看他有转入哲学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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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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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屋陈兆祊君,这朋友我真不能交——没热情,没思想,死木头一块,没有生命力,丝毫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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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宝东更是混蛋一个,没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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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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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读Swann’s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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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日报》才登启事叫去取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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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因Ecke请假,只旁听一堂Winter。Ecke真是岂有此理,据说害痢疾,大概又是懒病发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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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施、王、武三君访Winter(过午四点),商议演讲问题,他的意思不愿意公开演讲,又因一时想不出题目,所以定以后再谈。在他那里喝了杯茶,吃了几块Cakes[141],大聊一阵。Winter谈锋颇锋,只一引头便大谈不休,从文学谈到人生政治……他又拿出他的Stendhal[142]全集来,他说他喜欢A . Gide,Thomas Mann[143]。我坐的靠近火(他屋里已经有了火)头痛,因为烤得太利害,老想走,但是他却老说不完,从四点到六点才得脱身,他指我们他画的一张铁拐李,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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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读Emma、法文、《出了象牙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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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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