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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10 过午清华同燕大赛足篮球,我没去看。结果足球4—1,篮球17—15,清华大腾,真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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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12 我最近忽然对新诗的音节问题发生了兴趣。午饭后同长之到民众图书馆,借了一本民国十五年的《晨报诗刊》,晚饭后又借了Herr施的两本最近的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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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14 晚上看电影,是贾波林[37]的Big Adventure[38],不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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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16 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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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18 今天进城。先访静轩,他说我的领贷费的图章丢了,今年恐怕领不到——不胜焦急。我本预算着可以有四十元,所以才大胆去order书,现在中途发生变故,又只好向家里要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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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20 同静轩到东安市场,看旧书,没有什么好的。饭后我到朝阳去访鸿高,他不在。又访贯一,他也不在。其他别人我又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只好嗒然地往回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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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22 到青年会时才一点钟。又到市场去逛,无聊地来往地跑。二时余,又回到青年会,等三点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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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24 回校后,觉着非常累,澡也没洗,懒懒地过了一下午。晚上好歹预备了法文,又读了点K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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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26 今天接到Mags Bros[39]寄来的rare books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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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28 读到《论语》第五期,有林玉堂[40]《论美国大学》。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本来对美国留学生就没信仰,现在是更根本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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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30 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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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32 早晨下了法文就预备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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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34 过午第一点英文旁听,脑袋仿佛要裂破似的,迷迷糊糊的一点钟。下了英文仍是预备德文。在上德文前到杨丙辰先生处送杂志。上德文脑袋痛极了,好歹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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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36 晚上又预备法文,脑袋痛得实在有点撑不住。杨丙辰先生讲Faust,讲得真好。比看中译英译本明白得多,不过脑袋仍然痛——今天实在用它用的太过了。没办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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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38 长之对哲学发生了兴趣,简直是个奇迹。他才入清华时,他根本不承认哲学的存在,只有科学。现在对生物学感到厌倦(我想,大部分原因,是他干生物,他自己说,吃力也没有成绩,不相近),然而也可以证明他以前对哲学并不认识,只是无聊的prejudicially[41]攻击。前天他曾同我谈到这问题,他说他要转系——哲学系,今天果然转了。以前他只要谈到生物系,总是比别的系好,无论什么都好。现在刚转哲学系,于是哲学系又变得好了——我想,他的这种倾向是非常显著的。只要他认识的朋友,也不许别人说半句坏话,虽然那个朋友满是缺点,在别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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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40 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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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42 今天同星期四是我最怕的一天,因为有王Quincy[42]的课,上他的课,作抄写机,真比上吴可读的课都讨厌。过午中世纪文学,说下星期又要考,真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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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44 读Keller。今天是只用一点钟(5—6)就预备完了,这也是新纪录,在图书馆里也的确比屋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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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46 晚上读Swinburne,Emma。焚烛读Hölderlin’s Leben[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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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48 今天接到叔父的信,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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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50 刚才我焚烛读Hölderlin——万籁俱寂,尘念全无,在摇曳的烛光中,一字字细读下去,真有白天万没有的乐趣。这还是第一次亲切地感到。以后我预备作的Hölderlin就打算全部在烛光里完成。每天在这时候读几页所喜欢读的书,将一天压迫全驱净了,然后再躺下大睡,这也是生平快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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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52 夜十二时,记,摇曳烛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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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54 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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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56 早晨上课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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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6658 过午,午饭后在Herr王屋打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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