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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到图书馆看Stefan Geo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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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呵,没刮风,天气实在太好了,在屋里怎样也坐不住,同H . 施出去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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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穆时英[104]派的文章颇为流行,我看,他的特点就在只有名辞,没有Copula[105]。在一方面说,现在文明进步了,速律也进步了,我们受到刺激,不容易发生反响,一个个都发生反响,而且刺激也太多。但是我们却看到许多东西,所以用这种法子写也未始不可。但是在另一方面,我以为那派文章是受未来派诗的影响而产生的。有人批评未来派诗说:最好也不过是一幅低级的油画。我想,也可以拿来送给这一派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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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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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看Stefan George和RichardⅡ[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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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都没刮风,真乃天老爷开恩。饭后骑自行车溜了一圈,真是lovely weather(Jameson语)[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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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译George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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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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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考了个法文,弄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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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Nietz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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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Ecke第一次上课。我问了他许多关于S . George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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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听杨丙辰先生Fa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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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老叶的Faust老在脑子里转,大有非买不行之概。今天晚上又托许大千,转托老常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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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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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作Notes-taker数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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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报载,热河我军屡退,瞻顾前途,不禁感慨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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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Faust竟然买到了,欣喜若狂。这书真有相当的magnificence[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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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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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家信要四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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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心绪不好,总不能安定。看《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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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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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到叔父的信,说,婶母的意思诸事宜从〈俭〉,附注说:“此汝自招之也。”我看了,真有说不出的难过。这种事,我经两次了。自己的老的既是这样脾气,自己再偏混蛋不是“自招”是什么呢?我看到将来,我战栗了。总有一天,使婶母更失望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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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竟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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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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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心绪坏极了——人生反正不过这么一回事,只有苦痛,苦痛。到头也是无所谓。说我悲观厌世吗?我却还愿意活下去,什么原因呢?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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