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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58 读臧克家[161]的诗,觉得有些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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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60 又下了决心——下年专攻德文,不知能办到不?我希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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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62 读丁玲的《母亲》,觉得不好。按材料说起,顶少得再长三倍,现在硬缩小了,觉到背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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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64 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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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66 早晨读讲义,真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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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68 过午忽然下起雨来,从窗子里望出去,看一层薄烟似的东西罩住了每一丛树,真佩服古人“烟雨”够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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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70 长之说,郑振铎回信,《文学季刊》已接洽成功,叫他约人。他想约我,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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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72 又写了一篇评臧克家诗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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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74 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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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76 昨夜里下了一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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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78 仍然预备功课,知道是无意义,白费时间,但又不能不念。真是天下第一大痛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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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80 访长之,遇靳以。听长之说,郑振铎所办之《文学季刊》是很大地规模的,约的有鲁迅、周作人、俞平伯,以至施蛰存、闻一多,无所不有。我笑着说,郑振铎想成文坛托拉斯。其实他的野心,据我想,也真地不小,他想把文学重心移在北平。但是长之所说的哄孩子玩,却错了,于是我也〈成〉孩子之一,也就被刷,而感觉到被遗弃了的痛苦。但是因这痛苦,也引起了自己的勉励的决心,觉得非干一个样不行。同先前一样,又想到干什么,我想了半天,究竟得不到解决,但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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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82 “中国文学批评史”、“德国文学”、“印度文学及Sanskrit[162]”,三者之一,必定要认真干一下。最近我忽然对Sanskrit发生了兴趣,大概听Ecke谈到林藜光的原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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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84 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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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86 仍然是无聊地预备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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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88 读丁玲的《母亲》,觉得不好。因为曼贞变得太快,用王文显的term说,motivation[163]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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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90 终日接触些无聊的人,说些无聊的话,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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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92 晚上写信致叔父,寄《学衡》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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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94 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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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96 过午林庚[164]来找,同他谈,觉得人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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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898 同施、王诸君(所谓我们这个group[165]总觉得不自然,虽然同班三年,但了解一点谈不上。我以前以为或者自己太隐藏了,不让别人了解。但是倘若同他们谈两句真话,他们又要胡诌八扯了。只要你一看那红脸的样子(王)和嘴边上挂着的cynical[166]浅笑(施)也要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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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900 同长之、林庚又谈到所办的刊物。因而我又想到自己的工作,下年一定最少要翻译两部书,一是Hölderlin的 Hyperion,一是Thomas Mann的Der Tod in Vened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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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902 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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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904 今天整天心仿佛浮在水面上一般,只是不想念书,看来好像都预备好了,其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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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8906 林庚来屋大谈,真是诗人,真是大孩子。在别人面前,自己总时时刻刻防备着,只有在他面前,我觉着不用防备了。晚饭后又同长之到五院顶上去看望。真是好地方。施君亦来,拿了几本李唯建、陆志韦的诗,真肉麻得要命,我真想不到竟有这样坏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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