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6109008e+09
1706109008 ——而注册的手续终于完成,又被承认是正式学生,成了dignified senior(Bille语)[17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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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10 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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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12 早晨行开学典礼,只同吕、陈出来溜了个圈,没去参加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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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14 长之叫我替郑振铎办的《文学季刊》作文章,我想译一篇T . S . Eliot的“Metaphysical Poets”[174]给他,他又叫我多写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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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16 晚饭后,同曹葆华在校内闲溜,忽然谈到我想写篇文章,骂闻一多,他便鼓励我多写这种文章,他在他办的《诗与批评》上特辟一栏给我,把近代诗人都开一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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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18 在长之处,看到臧克家给他的信。信上说羡林先生不论何人,他叫我往前走一步(因为我在批评《烙印》的文章的最末有这样一句话),不知他叫我怎样走——真傻瓜,怎么走?就是打入农工的阵里去,发出点同情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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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20 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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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22 早晨上了一课古代文学,有百余人之多,个个都歪头斜眼,不成东西,真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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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24 过午上十八世纪,Jameson只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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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26 早晨抢着借了几本书,想翻译,过午回到屋里,想了半天,只译了一点,T . S . Eliot的文章真不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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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28 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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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30 今天早晨只上了一课。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抄我以前译的一篇文章——《从玛楼到歌德〈浮士德〉传说之演变》。因为我昨天感到临〈时〉翻译的困难,又不甘心不给长之一篇文章去登,总还是名心不退,所以只好抄出这篇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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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32 又忽然想译一首Hölderlin的诗,但是硬干了半天,自己看着,终究不像诗。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写出或译出一首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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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34 这几天,读书的雄心颇大,但是却还没有什么效果,自己觉着,似乎还没开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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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36 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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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38 夜里雷电交加,雨势似乎不小。早晨云仍然蔽了天空,但雨却不下了。于是我就进了城——一上汽车雨便开始再下,一到下汽车的时候,雨已经很可观了。先到静轩处,他在家,谈了半天,吃了饭,到琉璃厂,买了一本Virgil的 Aeneid[175],去到宣武门外中央刻经院去买(替长之)《六祖坛经》,没有,于是到市场,于是又到大佛寺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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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40 到西斋去看峻岑,在;看虎文,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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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42 四点半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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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44 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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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46 早晨又下雨,阴沉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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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48 读Hölderlin的诗,我想从头读起,每天不要贪多,但必了解,我想写一篇《薛德林早期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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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50 又读Wilson[176]论Symbolism[177],他以为Symbolism是Romanticism[178]的第二个复兴,在反抗naturalism[179]颇有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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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52 老想找个题目,替长之作一篇文章,但是想不出。想作文章而没有题目的痛苦,还是第一次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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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54 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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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09056 今天是九一八两周年纪念,其实我早已麻木,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了,别人也不是一样吗?今天读书颇不少,Hölderlin的诗,Macleod的German Lyric[180]都读了一些,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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