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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方面不舒适,心里方面也不好——我觉到寂寞,没有事作,只好睡觉,但是睡醒后,身体方面却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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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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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住了,说住,其实也没全住,只比较小点罢了。同样的毛病在作祟——寂寞。到图书馆看书,看不下去,杂志都给我看净了,找人谈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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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睡觉,起来又是身体不舒服。这样下去,恐怕又要生病了。明天决意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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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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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决意进城,然而又没进,原因是又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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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无聊极了,把李后主作了点,也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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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在张明哲屋打扑克,消磨了一下午。无论如何时间消磨了,总是痛快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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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想作《年》,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不知那里来的灵机一动——我这几天不是觉到无聊和寂寞么?于是真写起来,但也只写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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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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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就写《寂寞》。像鸡下蛋似的在屋里写了一早晨,写得不甚痛快,恐怕不好,但我自己却不能说什么话,我只直觉地觉得它不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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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终于写完了。一想到自己又写了篇文章,心里也自然地浮起一点欣慰,但再一转念,想到这是一篇怎样坏的文章,心里不禁又难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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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开头作《年》。这篇恐怕是篇很美丽的散文,我自己这样觉得。但又有许多话不知怎样安排,且待说出了,再说好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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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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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好想进城,但终于自己想出了种种口实,没能进得成,其实唯一原因就是恐怕在城里找不到人。今天过午决定进城了,拿起了帽子,走,碰着吕宝,走到大门口,看着汽车来了,我却又转了回来——打了一过午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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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晚上作《年》,有几段自己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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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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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继续作《年》,好歹作完了。作着的时候,自己挺满意的。但作完了一看,又觉得,虽然意思不坏,但都没安排好,而且前后不连贯——这又教我没有办法了。不管它,反正说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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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工作,所以无聊寂寞也减轻了点,但也不是完全驱除净尽,有时仍不免愣愣地对着桌子发上那么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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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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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决心进城了。九点钟赶汽车,去晚了,十一点才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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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就到北大访曦晨,他正在考中,好容易碰着他,只谈了几句,就到西斋去访虎文,也遇着了,真不容易。上次给他信,没收到复信,我以为他走了呢。折回了市场,因了无聊,就〈到〉真光去看电影,因为逃避无聊才到城里来,能情愿再碰上无聊吗?——片子是《兴登堡血战记》,说的是德文,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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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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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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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无聊了。早晨东晃西晃,过午仍然东晃西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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