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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五先生博览深思,认为杜威的分类法比较地适用于中国,而又加以扩充,创出新的号码,如“十”“廿”“士”之类,多方活用。换句话说,就是一方面维持杜威的原有号码,毫不裁减;一方面却添出新创的类号来补充前人的缺点。这样一来,分类统一的困难,便可以完全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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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姓名,中文用偏旁,西文用字母,绝对不能合在一列。若是把中文译成西文,或把西文翻成中文,一定生许多分歧。其他如卡特所编的姓氏表,于每个姓氏给以一个号码,也是繁杂而无意义。要一种统一而又有意义可寻的方法,莫如采用公共的符号,可以兼摄两方的。这种公共的符号,又被云五先生觅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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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二八年,我开始筹备“万有文库”初集的编印,其中对于书目的拟订,煞费思量,并欲借此以一个具体而微的图书馆,以低廉的价格和最便利的方法,供应于读书界。此一措施极承蔡先生鼓励,对于书目的决定,亦迭承指正,关于著译的人选,亦多承推荐。蔡先生的学生知好极多,自动恳求蔡先生向我介绍书稿或推荐职业者,蔡先生大都是来者不拒,而且每一次都亲笔做简单的介绍。但他亲自对我说,他的介绍目的,只是让我知道其书稿或其人的来源,由我自行注意,因为他绝对没有工夫把每一部书稿都读过,或把每一个人的服务能力都考验过,才写信介绍。因为这是各有专长的事,一部书稿到了我们的编译所,也是分交有关的专家审查;一个人被推荐后,也应经过考验;所以他的介绍书只是使我注意其来历而已。至有特别推介之必要者,蔡先生的信定然写得较为具体而详尽。我领会此意,所以对于蔡先生的一般推介函,多不另做详尽的考虑。这一点可能是我与蔡先生性情不同的地方。我因为从事出版事业多年,遇事注重实际,对于介绍函绝少书写,尤其是习惯成了自然,一旦破例,辄易使人误会为真正的推介。蔡先生毕生度着学者的生活,同时富于中国的人情味,多年以来对于推介之请求既然是来者不拒,一旦予人以峻拒,定然使受者万分难堪。因此,到了晚年,他还是保持此种多年习惯。这完全是由于处境不同,我之尊重蔡先生的习惯,正如我自己保持自己的习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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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九年,我在商务印书馆任职已满一年,在编译所方面,应付二三百位的读书人还不感任何困难,而负担艰巨工作,特别是多至二千册的第一集“万有文库”也已顺利出版,假使我继续下去,对于原有的任务尚鲜有问题。问题却发生在与我本无直接关系的任务上。自从一九二六年以来,上海的劳资纠纷迭起,商务印书馆的工会是企业界中最具势力者之一。纠纷之起当然以印刷所为主,发行所及总务处次之;编译所间有少数人活跃,大多数皆为新旧学者,态度稳健。因此,工潮的发生,如果不是由印刷所所长从事局部的应付,便应由总经理协理与人事科长做全盘的应付,在理是不应轮到我头上的。但因那时候的总经理为印刷所所长鲍先生兼任,他年事已高,且平素笃实不善言辞,其他经协理等亦多属于这一类型,因此某一次工潮闹大了,我不能不挺身而出,结果应付尚属得当,一场风波随而平息。此后一遇劳资纠纷,资方都一致推我出马交涉,竟使不应负责的我转而负了全面的责任。这些消极的事,偶尔担负尚无不可,若渐渐变成家常便饭,对于一个需用脑力以应付出版计划和学术研究的人,那就未免近乎残酷了。因此之故,我对于商务印书馆的任务,原具有最高兴趣者,其兴趣便逐渐随工潮之继涨增高而低落,于是决心摆脱,并先设法物色替人。适数年前为编译所聘得何柏臣(炳松)君为史地部部长,经年来的注意观察,认为尚适于继我之任,于是开始做辞职的打算。适中央研究院成立,蔡先生担任院长,并罗致我的一位旧学生杨杏佛(铨)为总干事,杏佛又兼任社会科学研究所所长。我偶与杏佛谈及脱离商务印务馆之决心,杏佛初时力劝不可,经我详加剖析,卒亦赞同,因言社会科学研究所新成立,他以总干事兼任,原系暂局,设我辞商务职获准,愿举贤自代,一如八年前胡适之君举我代任商务编译所所长之故事,且同为我的及门,已有先例,应步后尘。我力言万万不可,因我对商务编译所正苦于行政成分太多,如能摆脱,只愿担任纯粹为学术致力之研究工作,否则我又何必薄商务而不为。杏佛卒以此事转告蔡先生,蔡先生深知我近来之辛劳,谓商务设许我脱离,则中央研究院极欢迎我来参加,但对杏佛之荐我自代,他赞成我的主张,谓社会科学研究所所长职务,虽不若商务编译所之烦,我既为节劳而辞商务,则中研院应聘我为研究员,使我得由八年来多半努力于行政者,转而殚精于研究工作。蔡先生之知我爱我,闻之使我至为感奋。经数度磋商,我对商务编译所卒达成推荐何柏臣君为代之愿望,而对中央研究院则接受专任研究员之聘约,然固辞不获已,仍兼该所法制组主任名义。好在开始时只是一人一组,仅有助理研究员三数人相助,譬如大学之系主任仍兼教授,与院长之难免行政工作者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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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在一九二九年九十月间,我便移转工作阵地于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我首先择定的一个研究问题便是“犯罪问题”,而以向若干监狱做个案调查为出发点,首先计划了一份调查表,并罗致了三位助理研究员,一是北大习法律的,一是燕京大学习社会学的,又一是东吴法学院习法律的。他们都很努力而合作。原拟以一年工夫从事调查,第二年则着手于分析与研究。想不到仅仅经过了三四个月的安静生活,我又给一件较前更麻烦的工作纠缠。原因是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兼印刷所所长鲍先生突然逝世,继任人选在印刷所所长一职尚无问题,而对于总经理职务,董事会再三考虑,认为只有我最为适当,经一致通过后,分别推人劝驾。我本来为避麻烦而请辞,如果接受此职,麻烦有加无减,当然力为拒绝,可是经不了商务的元老和当局纷纷吁请,几于逐日到我的研究所或家中相劝。后来我以情不可却,乃提出一项不可能被接受的条件,就是说我虽曾在商务任职八年,但所经验者只限于编译和出版,总经理主持全局,尤须精于管理,必不得已我只好在名义上就职以后,即往欧美研究企业管理,为期至少半年,然后返国负责。此外,我还提及商务印书馆向来采取合议制,由总经理、两位协理和三位所长构成,此种制度不适于现代的管理,我如担任此席,似须取消合议制,改为总经理负责制。真想不到,这两条件都获董事会完全接受,于是不得已就职,即日以协理李拔可先生代理,我随即于一九三〇年三月左右出国考察;同时也就不得不放弃社会科学研究所的任务,蔡先生夙为商务印书馆好友,也只好答应我辞职,计任职不满半年,遂又结束了我第二次在蔡先生领导下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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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九三〇年九十月间考察完毕,返国即在商务印书馆实行科学管理,越一年颇著成效。不幸于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闸北之战,商务印书馆总厂被日本飞机全部炸毁,不得已歇业半年,清理后于同年八月复业,赖科学管理之彻底推行,效率大增,恢复甚速。旋即发表印行“大学丛书”,以谋学术独立,经组织“大学丛书”委员会,审查书稿。委员会得蔡先生领衔倡导,全国学术专家无不乐予合作,迄于一九三七年八月全面抗战起,不满五年,印行之“大学丛书”多至三四百种。同时期内,我又编印“万有文库”第二集二千册,其中收入“国学基本丛书”及“汉译世界名著”各数百种,自拟定书目以迄校阅,也多赖蔡先生指导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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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个阶段,蔡先生与我相处于香港,直至其去世时为止。一九三七年八月,上海发动全面抗战,我为着策划商务印书馆的应变工作,经于是年十月间离沪前往香港,因为商务印书馆在香港设有一个相当规模的印刷厂,一面为维持战时生产,一面为规划在后方设厂,以备长期抗战。到了香港不久,蔡先生亦自上海由周子竞、丁西林陪同来港,拟取道前往西南。唯自港前往西南道途跋涉,至为辛苦,蔡先生此时高年多病,恐不能支持。周、丁二君因我在香港,照料有人,遂以相托。我遂迎蔡先生到商务的临时宿舍,与我和商务自上海来此之二三同人相处。濒行周子竞以周夫人胞弟之资格,转述周夫人之嘱托,恐蔡先生饮酒过多,有碍健康,每日当以一次一大玻璃杯绍酒为限。我当然奉命维谨,仅于晚饭时供应绍酒一大杯,午饭不另供酒。未几内人携幼儿学善自上海续来,也同住于该宿舍。我以午间陪蔡先生用膳有内人及幼儿在,所以我自己便在商务印书馆办公室用膳,以省往返时间。内人知道蔡先生善饮,午间也供酒一大杯,晚膳时我不知此事,也照例供酒,于是每日一次增为二次,发觉后也不便更改。但以蔡先生的豪量,此区区者实不足道,唯自蔡夫人来港另租住宅后,闻每日仅以一次饮半杯,足见对蔡先生之健康更为审慎矣。蔡先生在宿舍内与我等相处约三个月,晨夕有暇,我和他畅谈今古,无所顾忌。蔡先生语多精辟,我皆择要记述于日记中,不幸在太平洋战事发生后,因我适留重庆,家人走避他处,寓中所存八九年日记均被焚毁,此时亦无从追忆。我们的宿舍系临时租赁跑马地崇正会馆的三楼全层,学善时甫入初中读书,假日或放学后余暇,辄由蔡先生携同沿跑马地一带散步,散步时闲话亦时有启发,以十一二岁之幼童,虽无写日记的习惯,然潜移默化已著效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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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一九三八年)二月,蔡夫人携儿女自上海来港,遂觅租房屋于九龙柯士丁道,其地空旷,闻亦时携儿女散步。我因事忙,每星期仅能渡海访问一次,其间并由商务印书馆同人奉访一二次,探询有何事代为办理。时蔡先生目力渐弱,然仍不废读,我乃择由上海携来木板大字本书借供消遣,蔡先生阅毕,辄交商务同人携回,另行易取他书。每书阅毕,有意见辄函告我,现将手边所存有关此事之蔡先生亲笔函二通照录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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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承枉顾领教为快。顷奉惠函,以弟目疾,选书之大字者备阅,深感关切。《游志汇编》,准于阅毕后缴换他书。又承赐《演繁露》一部,拜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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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赐借《游志汇编》二十册,字大,于晚间浏览,不感困难,今已读毕,奉还,谢谢。此书体例甚特别,无卷第,无序目,每篇自计页数,极似现代教科书中之活页文选,未知各种目录书中曾著录否。如尊处尚有其他大字之书,仍请便中检书一二部赐借为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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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有读书和藏书之癖,私藏多至七八万册,皆留在上海,除来港时随带极少数外,商务印书馆陆续有人调香港办事,每次我均托其从沪寓中检带若干来港,因此港寓渐积渐多,且多系佳本,上述《游志汇编》即系明版罕传本。后来某日,我迎蔡先生及夫人等渡海来寓小叙,并参观我陆续自沪移来的较佳版本。越数日,接蔡先生手函,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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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星期备承招待,得纵览收藏珍品,又扰盛馔,感荷之至。昨承赐学政世兄所摄相片,甚为精美,永留纪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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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谓珍品,大部分当然是书籍,这些书籍实为蔡先生留港时期赖以消遣之要具。因为蔡先生来港目的,原系取道前往西南,主持中央研究院,无如抵港后初因患病不能远行,嗣则交通日益困难,只能暂留,遥领院务,然因此深居简出,轻易不肯公开露面。甚至对各方通信,亦常化名为“周子余”,盖周为夫人之姓,兼含“周余黎民,靡有孑遗”之义,以暗示“孑民”二字。至对我的通信,因系至好,且由专人转送,无不仍用“元培”或“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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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留港期间,只有一次例外地公开演说,那就是在一九三九年五月二十日,出席香港圣约翰大礼堂美术展览会,并发表演说。是日中外名流毕集,主席为香港大学副校长史乐诗,香港总督罗富国爵士等均列席。蔡先生的演说词也临时由我担任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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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留港将及二年,此次独破例公开讲演,表面上似为爱好美术,实际上承他密告我业已决计近期离港前往后方,借此有关学术的集会出现一次,以示对香港公众的话别。又因彼时中英交谊甚笃,香港政府,特别是总督罗富国等,虽尊重蔡先生意见,不便正式应酬,然暗中爱护有加。此一集会为香港大学所发起,依英国通例,大学的副校长为实际的校长,而所谓校长辄由达官贵人挂名,彼时港督罗富国即兼任港大校长。蔡先生利用此一半官式的机会,与港督在此晤面,以示临别向地主道谢,实寓有深意,他人多无从悬揣,只看蔡先生经此一度公开出现后,直至一九四〇年三月逝世,并未第二次公开出现,便知其然。但是,蔡先生此次虽怀有不避辛劳跋涉前往后方的决心,卒因身体复感不适,愈后,仍荏弱不堪,蔡夫人爱护备至,坚阻其行,以至郁郁长逝于香港。深知蔡先生内心如我者,不禁为之扼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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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在积极准备入内地时,忽患感冒,缠绵若干时日,愈后体力更衰弱,以致迟迟不克成行。同时,香港对内地之交通除飞行外,艰险益甚,而据医生断定,蔡先生体力实不耐飞行。于是迁延又迁延,直至次年(一九四〇年)三月三日在寓所失足仆地,病势加剧,次日依主治医师朱君(香港大学医科毕业开业甚久,并充商务印书馆特约医师)之劝告,于四日乘救护车入香港养和医院疗治。盖其时蔡先生已患胃出血,疑系胃溃疡,必须入院留治也。我得讯,急赶至九龙蔡先生寓所,恰好在救护车出发之时,乃随同前往医院,代为办理各种手续,并加请港大医学院胃肠专科教授来诊,据称系胃溃疡,业已大量出血,一面固须设法止血,另一面尤须急为输血。及血型检定,取得供血之人,急行输血,已近午夜。时蔡先生已昏迷不省人事,我与周夫人及其胞侄二人随侍病榻,至天明,尚无转机,医者言殆已绝望,及五日上午九时顷即告长逝,计享年七十有四。我为处理丧事,暂厝东华义庄,并为营葬于香港仔华人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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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传记文学》第二卷第二期(一九六三年二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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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大校长 对于蔡先生的一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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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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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师长里边,我现在常常记起的,是蔡孑民和胡适之两位先生。从我认识他们的时候起,一直到他们去世的时候,他们似乎没有一刻不想到把我们民族的文化以和世界最文明的民族相竞,没有一刻不想到使世界上的好人渐渐增多起来。他们把这两件事情作为他们一生中最重大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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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之先生在世的时候,和我晤谈的时候比较多,而他崇高的人格,我几年来零星的叙述实在没能描画得像样。蔡先生在世时,我不常和他见面。(一九二四年四月,蔡先生偕周夫人赴德国Koenigsberg出席康德二百岁生日纪念会,路过柏林,停留数天。他们在柏林参观柏林大学和美术学院、音乐学院,游览动物园、植物园,我都曾随同几位同学陪伴。)四十多年以来,他的宁静淡泊的志怀、正直和平的性行,在我心目中印象日以加深。现在离蔡先生一百岁的生日很近,因述一两件记得比较清楚的事情以志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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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的姓名,在一九一二年南京政府成立时我才听到,当时蔡先生被任命为教育总长。我那时虽然刚由中学毕业,但自审才分,只能以读书做终生的事业,所以对于教育总长的人选比较注意。更使我对蔡先生注意的,是章太炎在新政府任命蔡先生为教育总长时曾有赞同的言论,章太炎先生是我那时最崇拜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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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先生教育总长任内,普通教育废止读经,大学废经科,而以经科分入文科之哲学、史学、文学三门。我当时虽然立志要成为一个经学家(章太炎先生“学术万端,不如说经之乐”的话,当时对我影响很深),但我对这件事深为赞同,因为我当时四书五经都已读过或涉猎过,颇知道这些书对于小学生和中学生并不十分适于诵读。我也知道经典里边蕴藏着许多古人的嘉言懿行,但我想,若把这些嘉言懿行有益于青年人心志的用简明的话述说在“修身教科书”(略等于现在的“公民课本”)里,岂不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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