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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20 爱国之情,情见乎词!同月,又发一信予朱家骅,为香港新文字学会请求管理中英庚款董事会给予补助。是年,应教育部部长陈立夫之聘,任国际论文竞赛国内征文评判委员会委员。一九四〇年二月五日,陕甘宁边区自然科学研究会成立于延安,推蔡元培等为大会名誉主席团,吴玉章当选为会长。二十日,延安各界宪政促进会举行成立大会,推蔡元培、宋庆龄、毛泽东等三十人为大会名誉主席团,吴玉章当选为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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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22 蔡先生到老的求知欲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尽管“岛居颇恨图书少”(《为夫人周养浩寿》),尽管“目力渐弱,然仍不废读”,于是王云五“乃择由上海携来木板大字本书借供消遣,蔡先生阅毕,辄交商务同人携回,另行易取他书。每书阅毕,有意见辄函告我”(《蔡孑民先生与我》)。根据现存的资料,他起码阅读过《湘绮楼日记》第十八至三十二册、《演繁露》《武装欧洲》《比较文学史》《石鼓文研究》(以上一九三八年)、《心理学》《希腊罗马古代社会研究》《西行漫记》(以上一九三九年)、《游志汇编》二十册(一九四〇年)等书。所写的诗文,数量甚多,如:《萧瑜〈居友学说评论〉序》《和周泽青〈戊寅岁朝〉韵》《跋任鸿隽〈古青诗存〉》《〈鲁迅全集〉序》《题刘海粟所临〈黄石斋松石图卷〉》《自传之一章》(蔡元培口述,萧瑜笔录)、《〈世界教联半月刊〉发刊词》《题重印南宋本孝肃包公奏议集》《咏红叶》四绝、《题唐拓九成宫醴泉铭》《北京大学四十周年纪念题词》《征订〈鲁迅全集〉精装纪念本启》《赠王景岐诗》《余莲青先生家传》(余文明,号莲青,次子天民;以上一九三八年)、《和张一麐》二绝、《华盛顿与中国教育界之关系》《挽钱玄同》一律、《贺马相伯百龄大庆》一律、《儿童节歌》《为夫人周养浩寿》一律、《李宗侗(玄伯)〈中国古代社会新研究(初稿)〉序》《哀长女威廉文》《为苏联十月革命二十二周年特刊题词》《为香港新文字学会题词》《为黄公度诗集题词》《国际反侵略运动大会中国分会会歌》《题鲍少游〈长恨歌诗意图〉》一绝(以上一九三九年)、《题张一麐〈八一三纪事诗〉第二册》一绝、《题〈广东文物展览会特刊〉》一律、《〈北大旅港同学通讯录〉序》《自写年谱》(始撰于一九三六年二月十四日,止于一九四〇年二月底,未完)等(以上一九四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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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24 一九四〇年一月二十五日(农历十二月十七),蔡先生在家中度过最后一个生日,张一麐亲自前往祝贺。二月上旬,以年近岁晚,入不敷支,向王云五求助。十一日(农历正月初四),蔡先生夫妇偕子女过海访晤王云五,作半日之欢聚,偶见王氏次女鹤仪(本名学医,时年二十一)习书画,勉励有加。王云五宴请蔡先生一家人于港岛香港仔庐山酒家,两人并在露台拍照留念,午饭后驱车游览浅水湾等处。三月二日,蔡先生书一立轴赠王鹤仪:“梅子生仁燕护雏,绕檐新叶绿扶疏。朝来酒兴不可奈,买到钓船双鳜鱼。”(孙常炜《蔡元培先生年谱传记》误第三句末字“奈”为“禁”)是为最后墨宝!三日清晨,起床小解,回房时失足跌倒,突然吐血多口,不省人事。家人大惊失色,急急召医诊治,适值是日星期休假,故所延商务印书馆特约西医朱惠康至午始到。王云五闻讯赶往蔡宅,并加延玛丽医院内科主任凌医生会诊。四日上午,遵从主诊医生朱惠康劝告,由救护车送往港岛跑马地养和医院(院长李树芬)治疗,“盖其时蔡先生已患胃出血,疑系胃溃疡,必须入院留治也”(《蔡孑民先生与我》),途中由夫人周峻、朱医生侍伴,由王云王代为办理入院手续。入院后经医生详为诊察,脉搏正常,未续吐血,似无大碍,于是为之注射止血剂及葡萄糖针。医生说如无恶化,或可出险,不料午后二时,病势转危,肛门排血甚多,精神不甚清醒,立即先后延请李祖祐、李树芬及外籍西医惠金生、郭克四医生会同朱惠康诊治。众医生主张施行输血手续营救,但蔡夫人以先生年事已高,恐怕输血反应甚大,不能抵抗,非至万不得已时不愿施行,到决定急为输血,已近午夜,是时蔡先生已昏迷不省人事。五日晨,尚无转机,延至上午九时四十五分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三岁(一八六八年至一九四〇年)。下午,门生故旧罗明佑、许地山、王云五等假养和医院附近的山光道山光酒店召开蔡公临时治丧委员会会议,议决设治丧通讯处于皇后道中商务印书馆,由王云五处理丧事,是日“独侍病榻之唯一友人”(王云五《商务印书馆与新教育年谱》语)王云五敬跋蔡先生最后遗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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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26 蔡先生自数年前大病后,依医者之劝,谢绝酬应文字,期稍节劳。今岁二月十一日,偕蔡夫人及小世兄枉顾敝庐,作半日之欢叙,偶见小女鹤仪习书画,勉励有加。三月二日,即蔡先生生病前之一日,忽自动书一立轴拟畀小女,此不仅为蔡先生近年罕有之举,且系绝笔。今日蔡先生逝世后,余与内子伴蔡夫人自医院返九龙,蔡夫人忆及此事,即依蔡先生原意,检出见赠,最后手迹,弥觉可珍,谨述经过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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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28 七日下午三时,在港岛跑马地摩理臣山道福禄寿殡仪馆入殓,遗体穿蓝袍黑褂礼服,头戴呢帽,灵柩上覆国旗、党旗,由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中国国民党总裁蒋中正(介石)代表吴铁城(子增),临时治丧委员会代表俞鸿钧主祭。十日下午,灵柩举殡,由北大校友胡春冰、罗明佑、曾如柏、余天民等十四人组成的护灵队扶柩登车,蔡先生次子无忌(煦,长子根八岁而殇)恭捧灵位随后(三子柏龄旅法,未及赶返奔丧)。执绋者五千人,参加公祭者数逾万人,各学校、商号均降半旗志哀,灵柩暂厝于港岛大口环东华义庄月字七号,俟抗战胜利后运回浙江绍兴(蔡先生绍兴府山阴县人,民国废府,合山阴、会稽为绍兴县)原籍安葬。灵柩停放妥当后,即设奠致祭,先由家属行礼,随即举行公祭,由吴铁城代表国民政府主祭,港督罗富国爵士请行政局华人非官守议员罗旭龢代表到场致祭,备极哀荣。中央研究院同人敬挽以联云:“道德救国,学术救国;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十六日,获国民政府(主席林森)明令褒扬,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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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30 国民政府委员蔡元培,道德文章,夙负时望。早岁志存匡复,远历重瀛,研贯中西学术。回国后,锐意以作育人才、促进民治为己任。先后任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及大学院院长,推行主义,启导新规,士气昌明,万流景仰。近长中央研究院,提倡文化事业,绩效弥彰。方期辅翊中枢,裁成后进,高年硕学,永为党国仪型。乃以旧疾未痊,滞居岭表。遽闻溘逝,震悼良深。着给治丧费伍千元,派许委员崇智前往致祭。生平事迹,存备宣付史馆,用示崇重勋耆之至意。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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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32 又通令全国于二十四日同时举行追悼会(缘是日之韵目代日为“敬”字,选此以示崇敬民国元老之意)。四月,香港文教界筹建元培图书馆,以为纪念。九月,复筹设蔡孑民纪念基金。同年,以远东战云密布,归葬之期尚远,入土为安,遂卜葬于香港仔华人永远坟场,墓碑题“蔡孑民先生之墓”,为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校友叶恭绰(玉甫)所书。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太平洋战事起,香港沦于日军之手,港人开始三年零八个月的悲惨生活,元培图书馆、蔡孑民纪念基金无法实现。翌年,蔡夫人周峻携同二子一女逃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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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34 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战胜利。一九四七年五月十日,国民政府(主席蒋中正)颁令筹办国葬蔡元培,令云:“国民政府故委员蔡元培,兴邦耆宿,群士导师。生平致力教育文化事业,于国家贡献伟大,贻泽至深。追念仪型,允宜特予国葬,以昭崇报。着内政部依法筹办,定期举行。此令。”是时内政部部长为张厉生(少武),唯迄未实行。一九七八年,北大校友发起重建蔡校长墓碑,新碑较旧碑大五倍,阔十尺,高五尺六寸,厚六寸,由港台两地北大校友捐建,立碑日期为三月五日,是日为蔡先生逝世三十八周年纪念日。新碑上刻有“蔡孑民先生墓表”,其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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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36 先生讳元培,字鹤卿,号孑民,浙江山阴人。清同治六年十二月十七日生。其尊甫峄山(引案:据蔡先生《自写年谱》:“父亲讳宝煜,字耀山。”作峄山,不确)先生从商,以长厚见称;母周太夫人,恒教以立身处世之道。先生早掇巍科,入词林,自甲午中日战役败衄,我国朝野人士竞言新学,始涉猎西籍,讲求新知。及戊戌政变后,朝局益坏,先生敝屣尊荣,毅然出都,思以教育救国,初任绍兴中西学堂校长,继任南洋公学特别班教习,并创设中国教育会及爱国学社,旋以在沪秘密从事革命活动,为清吏侦悉,乃避地青岛,习德文,为异日留学准备。乙巳,加入同盟会。丁未,赴德,初居柏林,继入莱比锡大学习哲学,尤重美学,期以美育陶冶人性,以代宗教,如是凡三年,译著专书多种。辛亥,革命军起义武昌,东南各省底定,“国父”孙中山先生就任临时大总统,任命先生为教育总长,厘定教育方针、学校系统与课程纲领,为全国教育奠一新基,后以袁世凯专政,乃愤而辞职,于民国元年秋携眷再度赴德。二年,以宋教仁案发生,得沪电促归,共谋讨袁。二次革命失败,去国赴法,旅居数年,与李石曾、吴稚晖先生等创立留法勤工俭学会,并组织华法教育会,以谋两国文化合作。五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校长,革新校政,祛除旧习,倡学术自由,由是旧学新知,兼容并包,俱臻蓬勃,而全国学术风气亦为之丕变矣!八年,五四爱国运动发生,北京学生游行示威,反对《巴黎和约》,且痛惩卖国佥壬,致多人被捕下狱,先生营救保释,并发表声明,随即离京。既而全国重要省市罢市、罢学、罢工,为北京学生运动声援。政府终拒签和约,并罢免曹、陆、章三人,先生亦经挽留复任,于十三年(引案:应作十二年,十二年七月先生携眷出国,至十五年始离欧返沪)仍以不与北洋军阀合作引退。迨十五年国民革命军北伐胜利,定都南京,先生先后受命任大学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及监察院院长等职,嗣专任中央研究院院长,创设专门研究机构,罗致专家学者,致力发展学术。抗日军兴,国府西迁,先生在港就医,不幸于二十九年三月五日逝世,年七十有四。噩音传至陪都重庆,朝野震惊,政府明令褒扬,唯以对日战事方酣,时艰道阻,未能迎葬国内,遂由先生家属与友生卜葬于香港仔华人永远坟场。先生元配王夫人、继配黄夫人先卒,周夫人近年亦逝;子四人:无忌、柏龄、怀新、英多,女二人:威廉、睟盎,散居各地。旅港北京大学同学会同人,每于春秋二季上冢,以表孺慕,因墓地年久失葺,乃倡议重修,并立石表于阡。昔曾子称仲尼曰:“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皓皓乎不可尚已!”当今之世,唯先生足以当之。先生门人故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先生曾以词诔先生曰:“当中西文化交接之际,先生应运而生,集两大文化于一身,其量足以容之,其德足以化之,其学足以当之,其才足以择之。呜呼!此先生所以成一代大师欤!”斯诔也,最足以状先生生平,并志于兹,以念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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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38 一九七八年三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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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40 香港台湾北京大学同学会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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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42 墓表引蒋梦麟(孟邻)之文,见《蔡先生不朽》(原载一九四〇年三月二十四日重庆《扫荡报》,后收入一九六七年九月传记文学出版社印行的《新潮》,列为“传记文学丛书”之十三。引文第二句于“先生”之前略去“而”字,末句“先生”之后略去一“之”字)。墓表之右,刻有原叶恭绰所书的“蔡孑民先生之墓”七个字,墓表用楷书书写,刻于藏青色云石之上,共分作三十六行,每行二十八字,标点乃笔者所加,又原文“国父”“先生”之上俱空一格,以示崇敬。重修竣工之日,香港北京大学同学会同人齐集坟前,举行公祭,由年逾八旬、前北大史学教授李璜(幼椿)主祭,香港北京大学同学会主席林伯雅恭读墓表,八六老人黄麟书(樚园)报告修墓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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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44 “青山有幸埋忠骨”,蔡元培先生可以说是迄今为止瘗骨于香港的民国史、国史上的最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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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46 原载《传记文学》第五十七卷第三期(一九九〇年九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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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51 民国三大校长 [:1706119530]
1706120552 民国三大校长 第二编 清华校长梅贻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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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54 梅先生做人、读书、做事,都可以拿慢、稳、刚三个字来代表,而最令人想念他的,就是他的真诚。处于中国社会,他不说假话,不说虚伪的话,不恭维人,是很不容易的一桩事。我不敢说梅先生没有说过假话、说过虚伪的话,没有恭维过人,不过我敢说这些话梅先生说得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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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59 民国三大校长 [:1706119531]
1706120560 民国三大校长 五月十九念“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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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62 梅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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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64 我们一家兄弟五人,月涵居长,贻宝居末。因为“大排行”的关系,月涵的弟妹们都称他为“五哥”。“五哥”是我们大家庭的柱石,更是大家庭现代化的枢纽。我们这个梅族,据家谱上说,乃是明成祖时代由江苏武进北迁,来负责驻防天津卫的。不过,到了清朝末叶,家道早已中落了。父亲的功名还是考来的,两位叔叔的,则都是捐来的。庚子年义和拳闹乱,阖家逃亡。赶到回来,则所有家业洗劫一空。贻宝恰巧此时出生,可谓生不逢辰。诸兄姊每人都有一位奶妈(亦称乳娘),到了贻宝时期,只可一切从简,奶妈免聘了。母亲乳水不足,则佐以糕干(成分大部是米面粉略放些糖而已)。当时“五哥”十岁有余,抱着婴孩贻宝喂糕干乃是他家庭劳作之一项。月涵寡言,举世皆知,即是家人聚首,亦无二致。然而,他曾屡次描述抱着我喂糕干这一幕。据我的心理分析,这是他对这还知自爱上进的小幺弟亲切满意的一种表达。最后提到喂糕干的一次,据我回忆是一九五五年。当时“五哥”、五嫂住在纽约一间公寓,我在普林斯顿大学授课。有一天,我到纽约去看他们,不知怎的,话头又引到喂糕干了。那时他已耳顺之年,我亦年逾知命了。我说,我这贱躯,虽然比不上运动员、大力士,但是通常的辛苦,在这抗日的岁月,亦还担当过一些,至今未见衰颓,“五哥”应把这喂糕干一幕真确地写出,就教于那些营养学的科学家。随后月涵忙起设置原子炉来了,就把那追问喂糕干与营养关系一节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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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66 从喂糕干到“五哥”回国这十几年,是我家近代史中最艰辛的一段。除去几间旧房庇身以外,我家够得上准无产阶级了。父亲的收入有限,家里人口可观,一切周章挪补,都要母亲伤脑筋。我一直到十几岁,恐怕是“五哥”回国以后,才穿到一件直接为我做的新袍子。家境虽然清苦,人口虽然众多,父亲却咬定牙,叫每个儿子受教育。后来天津开办了女子学校,他叫两个未出嫁的女儿亦上学校。“五哥”是我们的长兄,多少叔伯戚友劝父亲,等他保定高等学堂毕了业,就该叫他就业了,做个中小学教员呀,到租界洋商写字间里当个“摆”(boy)呀,怎样都可贴补家用,替父亲分些重担。但是“五哥”努力上进,考取清华第一批留美,而父亲毫不迟疑地命他放洋。“五哥”放洋四年,时而把撙节下来的膏火五块十块地寄回家来。我当时才入小学不久,不甚懂事,只记得“五哥”寄回来在上海剪下来的辫子。“五哥”不时寄回一些五彩的美国风景明信片,当时看了,心向往之,并且在若干照片中得以认识杨锡仁、张彭春、金仲藩诸先生,当时都是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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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20568 一九一四年,“五哥”回国,家人欢欣逾常。父亲自认他那一套旧学旧识不合时宜,命诸子唯“五哥”之命是听。“五哥”立即把我送进南开中学,学费每月三元,交付不出。张伯苓校长因为是世交,而且“五哥”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亦不催促,但亦未明言算作免费奖学金,乃以记账方式出之(至今我亦不明白那一年南开的学费是否还记在账上,现在想偿还亦无法偿还,只可“难得糊涂”了事)。转年,我考入清华中等科,应属二三级,大概因为南开读书一年的关系,教员们把我考了考,问了问,升了一级,改属二二级。我入清华当学生的那年,亦即是“五哥”入清华当教员的那年。在物理班上,他是我的业师,所以物理这一门我尤其小心预备,以免班上彼此“那个”,学年结业时这一门我得了个“甲”等。“五哥”住在学务处(即工字厅)西偏院里,我有时去看看。他在时,则是彼此互看一番(interview)而去;他不在时,则偷吃些花生蛋糕而逃。他亦从未问过我这些琐事,大概是心照不宣的了。有一次学校国语演说比赛,我参加了,题目已忘记,大概与欧战有关。这次去看“五哥”,“五哥”居然根据讲题同我讨论了好久。我当时不过十几岁的顽童,不觉顿开茅塞,回房好好预备了一番,演说比赛竟获第一。此后每天看报,尤其注意国际新闻,数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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