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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渡:中国首位战地女记者张郁廉传奇 附录三 卡尔曼1941年莫斯科给我的来函(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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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渡:中国首位战地女记者张郁廉传奇 附录四 《在前线》——我1938年的战地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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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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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汉撤退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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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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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西山上的枫叶该红透了,去年这个时候我沿江由南京来,今年的这几天,汉口各码头挤满了逃难的人。轮船再也容不下一个人了,几家合租一只大木船也是办法,已经有无数的木船,撑着篷帆向西去了。女人弯着腿,一个靠一个坐在木船里,手上抱着哭叫要吃的孩子,有的依着妈妈的胸正甜蜜地睡着。男人们忙来忙去,焦急地往另外的木船上装行李。小贩撑着伞,摆起了他们的食摊,有面,有饼,有加辣椒的咸菜。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子,梳着扎红绳的小辫子,看守着一大堆行李。我问她:“你到那里去呀?”她掉过头来,笑了,说“吾坐船!”,是苏州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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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五千多人力车夫,十九日集中桥口,分三日,数队离汉。他们可以携带家眷和车子,市政府每人发给国币一元。为了避免遭受敌人的屠杀,二十一日人力车夫已全数离开了武汉,这是人力的保全,武汉街道上,除了少数私人包车外,再也见不到一辆人力车了。二十日上午过江到武昌,从蛇山黄鹤楼下望武昌全市,没有一家烟囱冒烟,街道上也很难看见行人,只有江里无数白帆逆水向西移动。汉口法租界倒比平时热闹了,在绕着电网的木栅里,安南兵戴着宽大的黑色巴黎便帽走来走去,保护里边正在歌舞的“特种”人。有消息传出,特三区将成“难民区”,由英国水兵保护,所以许多无力逃走的同胞们,扶老携幼,背着锅瓢,往靠近法租界的特三区迁移。谁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无辜的兄弟姊妹们,将会受到什么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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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三镇原有居民一百五十万,经几次疏散后,除法租界十五万外,剩余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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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有机会遇到朝鲜义勇队的队员,一群年富力壮的小伙子,正在听着政治部副部长讲演,他们都是不愿在帝国的铁蹄下做奴隶的人。为了争取朝鲜的独立自由,他们暂时离开了家乡亲友,满腔热血的跑到中国,和中国的人民,一起来消灭世界强盗日本军阀。他们这一队,即将分发各前线,参加实际的抗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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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各报纸,除《大公报》十八日停刊迁渝外,其余《武汉日报》《新华日报》《扫荡报》,缩减篇幅照常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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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武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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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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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最后几天,整日在警报中度过。敌机无耻的追逐江心中的满载妇孺和非武装平民的难民船,对这些和平的老百姓,大显他们“武士道”的威力。他们每次轰炸后,还要低飞扫射。被沉的船,大小有十几艘,死亡人数总在一万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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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十日的早晨,紧急警报刚刚拉过,敌机已出现在汉口上空,在徐家棚和旧日租界外平汉铁路两旁地带投下炸弹,飞去了。十分钟以后,我们赶到被轰炸的地方,茅屋中弹烧着,火焰随风蔓延,几分钟后,十几所茅屋都燃烧起来了,居民从火里抢救他们仅有的破旧的棉袄,哭叫、呻吟、怨恨,充满了这几条小街道。一个女人正弯着腰,扶着一个男人,他躺在草地上惨叫,血肉模糊,看起来是不会活了。就离这不远,躺着一个脸向下炸死的女人。有一段路轨炸坏了,英勇的铁路职工正在努力赶修,我们的交通是不会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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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夜里,汉口各街道引沟上的铁板,都启下运走了。敌人除了空城,将不会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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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晨二时,我们不能不离开武汉,我含着泪上了车。我和一位同情我们抗战的苏联朋友卡尔曼,同乘着一辆车,往北经应城向西去。我相信两人的感觉,绝对不会是一样,他的心情不会有我这么沉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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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附近访问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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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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