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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马云的确是个让人难以拒绝的人,尽管他自己都对互联网一知半解,却把同样是一知半解的孙燕君彻底说动了。关于和马云的第一次见面,孙燕君先生在一篇回忆录里这样写道:“那是我和马云的第一次见面,从此开始了我们长达10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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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那次会面之后,马云在北京又多了一位亲密伙伴,跟着他一起穿梭于寒风冽冽的北京街头,徘徊在中央各大部委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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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孙燕君提了一个建议:“过一段时间,我搞一个活动,请一些编辑、记者朋友过来,让你和他们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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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欣然接受,这当然是他梦寐以求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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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在一个北风凛冽的日子,马云终于如愿以偿——北京长安俱乐部的雷吉尔餐厅(外经贸部的隔壁),一个以京城报界、商界人士为主的联谊活动在那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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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大清早,兴奋的马云就和一群从杭州过来的中国黄页的工程师们忙得不亦乐乎,先是折腾从杭州带过来的那两台486电脑,从显示器到键盘,一个个接上。由于当时的网速实在太慢,联网又成了困难,他就把要展示的资料都拷到硬盘上。在此之前,为了准备这个新闻发布会,马云带着他的伙伴们整整苦干了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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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的开场白很经典:“世界首富比尔·盖茨说——互联网将会改变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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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这句话简直“土”到家了,没一点煽情色彩,也没点艺术情调。不知马云怎么会想到这句没“技术含量”的话,就是从浩如烟海的经典广告语中信手拈来几个,也总比这生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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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了世界首富的帽子之后,倒也让马云“大树底下好乘凉”。最起码,他这个杭州来的“个体户”能让在场的30多位记者、编辑和几位商界大腕竖起耳朵认真聆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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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马云从什么是互联网这样的入门级问题开始讲起,大谈互联网在美国的蒸蒸日上,大侃中国在互联网时代的大好机遇,讲得是头头是道,台下的人虽然听得是朦朦胧胧,但也热血沸腾,还时不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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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之后,按预定计划又安排了一场宴会,主要是为了能和这些商界、报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进一步联络感情。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那时的马云急需一批庞大的运营资金。在风险投资尚未兴起的年代,融资成了一代创业者的巨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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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大家进餐的机会,孙燕君给马云介绍了一些京城知名的企业家,希望他们能在资金方面给马云一些帮助。于是,马云又为这几个老板演示、讲演了一小时。演讲之后,其中两位实力雄厚的企业家问道:“这样的好东西,国家会让你一个民营企业来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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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无言以对,而老板们的话更是一语中的。此时的中国,互联网刚刚蹒跚起步,就连那个在中关村竖起“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广告牌的网络女强人张树新,也仅仅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在这个时候,谁又肯在国家基础网络都没建设完善的格局下,去投资马云那个号称要做“中国的雅虎”,看起来却更不靠谱的中国黄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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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没人愿意投资中国黄页,至少媒体的朋友们还是对这个大部分人都闻所未闻的“因特耐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到这里,马云多少有些宽慰:终于有人愿意为我们宣传中国黄页、宣传互联网了,三万块钱总算没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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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结缘《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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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前一天晚上还为自己在北京长安俱乐部“征服”了一群媒体老总而暗自得意的马云,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在北京长安俱乐部举行那次活动之后没几天,媒体就接到了一个通知:在没有政府明文表示支持的情况下,任何媒体不得大肆宣传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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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上热炕没几天的马云,一夜之间又掉回了冰窟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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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原委大致如此:中国工程院的一些院士,向政府上书,声称“鉴于现阶段的国情和信息产业的发展现状,中国尚不适合发展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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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马云彻底蒙了,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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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格的体制、规定限制下,那些朋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们的心情也很复杂,对马云甚至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不过,他们商量了一番之后,却给未能如愿以偿的马云出了一个主意:“马云,你如果能够说服《人民日报》上网的话,我们就可以报道互联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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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这话说得有道理,很有水平,也很“刁钻”。《人民日报》在中国的传媒领域是什么地位?那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媒体”!它所传达的,是中央最高决策层的声音。如果能把这样的机关报搞定的话,那些跟着中央走的大大小小的媒体自然也会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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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问题在于:堂堂的《人民日报》,人家凭什么听马云一个小“个体户”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原有的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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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突然想起自己在记者会之后没多久意外结识的一个哥们儿,这个哥们儿正好在《人民日报》社办公室里负责行政工作。精明的马云拍拍小脑袋,那双颇具灵气的小眼睛快速地转了一圈儿:这回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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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云就和那哥们儿混熟了,经常在一起神侃,天南地北地神聊。说也奇怪,也许是马云天生的那副“铁嘴”又发挥效力了,那人倒也愿意听这个小“个体户”讲那些闻所未闻的国内外大事,讲他在美国的传奇经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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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正好赶上这位公务员值班。由于平时在机关里做事本来就很闲,就是整理整理文件,看看报纸(当然,人凑齐的时候还可以打打牌),这人就请马云过来坐坐,用东北话说,就是“唠一唠”。于是,总是闲不住那张嘴的马云兴致大发,又开始和他神聊,聊得很晚,也很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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