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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刚刚“奏凯归来”的马云,一回到杭州,他也开始琢磨北京发生的一切,琢磨孙正义这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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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30日,高盛那笔天使基金正式到位;而北京那次会面,则是在10月31日。这事情来得太巧了,也太突然了。对马云来说,此时的他是真不缺钱,高盛的500万美元足够撑个一年半载的了。因而,孙正义的钱,他不是看不上眼,而是实在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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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在当时那极为荒唐的情境下,谁知道他孙正义是不是脑子一热就那么随口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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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既没向孙正义口头承诺什么,更没达成什么白纸黑字的书面协议。不管他了,该干啥干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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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孙正义派出的那个考察团,回到北京之后就跟大老板大侃特侃,连那“鬼屋”的事都被他们说得神乎其神,听得孙正义更是热血沸腾、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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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喜怒无常的日本人突然顿悟到什么了,立马对那群人嚷道:“既然那么好,你们干吗不直接在杭州就搞定他(马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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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的下属们听了大老板这话,个个瞪大了那一双双看似比窦娥还冤的无辜的眼睛,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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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孙正义就让一个朋友给马云带个话:“马云先生,有机会到东京去,咱们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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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风险投资界最负盛名的网络“大鳄”,也许是太心急了,他恨不得把手里大把的美元立刻塞进人家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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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惺惺相惜,北京的一面之缘后,除了留给孙正义极为深刻的印象之外,对马云自己而言,他也对那个日本小个子刮目相看。日后,他经常这样对人提起:“这个人是个极其罕见的、有大智慧的人,我跟很多人讲6个小时别人都不明白的事情,跟他讲6分钟他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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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接到孙正义的邀请之后,马云心里也开始有些发痒了。但阿里巴巴涉及融资的事情一向是由蔡崇信负责的,不一定是蔡崇信拍板,但大部分意见还是要由他来提供的。于是,马云把蔡崇信从香港叫回来,专门讨论了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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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马云意料的是,蔡崇信对孙正义的钱很不感冒。倒不是说蔡崇信对孙正义或者软银公司有什么成见,而是就事论事,就客观情况而思量。当时,蔡崇信跟马云一开始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Jack,我们没必要跟他谈,现在又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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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崇信是以他多年的投资行业从业经验来判断的,也是非常中肯的建议。的确,第一笔融资刚刚到位,就开始考虑下一笔,不要说对企业发展没有好处,就是高盛等股东也会感到不爽。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家的种子基金已经投出去了,你就应该抓紧把它花出去、“烧”出去。在当时近乎非理性的互联网投资背景下,这也是个不成文的游戏规则,“.com”们就是这么个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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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云有自己的想法,他开始从阿里巴巴长远发展战略的角度思量这件事:“既然他(孙正义)已经敲门了,干吗不陪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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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软银和孙正义的资深背景也是个极富诱惑力的大“馅饼”。我们可以想象,如果阿里巴巴真能进入孙正义的投资圈,它就有机会进入中国顶尖互联网公司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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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蔡崇信坚持的“我们现在不缺钱”的理由,马云给了他一个“无厘头”的解释:“钱多的时候,再多要一些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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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蔡崇信做思想工作的过程中,马云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句话:“这个事要弄,一定要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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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蔡崇信推却不过,愣是被他生拉硬拽弄到了机场。紧接着,那飞机蹿入云霄,直飞东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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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最漂亮的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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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日本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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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和蔡崇信来到日本软银公司总部,与孙正义就投资事宜进行正式的谈判。早在抵达之前的飞机上,马、蔡二人已经“合计”好如何“对付”孙正义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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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白脸”是蔡崇信,“红脸”是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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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谈判的场面非常壮观:阿里巴巴这边只有蔡崇信和马云两个人,分坐在一张长会议桌的两边;日本软银公司那一方是一大排人,孙正义坐在正中间。如此对比,软银方面要比阿里巴巴的人气旺盛得多,双方看上去显得多少有点势不均、力不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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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能单从这一点就做出人多力量大的结论。因为,即便如此,除了孙正义,其他的人都不说话,或许是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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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才像日本人的作风,大老板孙正义在手下的眼里也许是“天皇”级的人物。从这一个细节我们也可以理解一个现象背后的缘由,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以后,软银在全世界的投资缩水了近90%,这些投资都是由孙正义拍板决定的。而做过一天世界首富的孙正义,尽管受到日本业界的最严厉批评,日后一样叱咤于互联网帝国。现实就是这样,孙正义是软银的创始人、总裁、CEO,他有绝对权力支配公司的资金,哪怕是“肉包子打狗”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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