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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用糖9 Tea spoon full(满满9茶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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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天内无电,无夜工。商城城内也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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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加强学习。讨论题叫做“什么叫做政治挂帅与群众路线?为什么人民公社——应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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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严禁外人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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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济川、杨永新贴大字报反对厨房多吃多占,然而厨房的多吃多占取决于领导集团的多吃多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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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每回晚回,必另做饭吃。昨天我特别观察谢德征给他做的饭,面疙瘩,加大量猪油,用芫荽。谢有胃病,不馋,分一杯羹给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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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用二个鸭子招待砌跃进灶的劳师傅,显然事后可以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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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荫堂卖糖,非病号不卖,然而厨房的人大概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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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从前我做首长时也相同。然而那时还是供给制。现在伙食费相同,还不准随便自购东西吃,而特殊化现象又不可免。不偷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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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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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其实普遍之至。建猪场的人拔地里胡萝卜吃,我洗我的胡萝卜时,过路的人无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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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日 下午四时半 上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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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稀,今天中午居然一顿干饭,而早饭特稀。可以补充的食物了然无存,清晨傍午,颇为饥饿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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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昨晚均早睡,未能入寐,为食物的欲念所苦。想如何找杨、陈、何三人中的好对象得以早上喝一次菜汤,想如何“搞”点红薯与胡萝卜吃。想回家时如何尽情大吃一个时期,烤白薯北京很难买到,窝窝头是美味。实在买不到啥吃时,打算到东安市场,阜外大街作巡游,有啥吃啥。再不然,到专备外宾吃的菜馆去吃它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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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些事,竟至不能入寐。原拟今晨早起,竟至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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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城如今已无食品市场。卖糊涂的饭铺均已停止营业,月饼黑市已紧绝,只能通过医院或杨荫堂的路线买到少量。医院自己进行加工。酒也买不到。土酒没有,杨荫堂买到一点红酒是稀罕事,大曲全无。今晨他值岗,烤火时托他买瓶酒,回称“啥也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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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稀饭很稠。新编桌,人数七,度打饭还按八人(即按八人那也是分量很多的),加上要我刮盆,吃得极饱。赵淑仁要让我一些,我拒绝了,她给了何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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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是没有吃饱的,分得似乎我这一份也特别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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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日 晨一时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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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这边的站岗是看柴火与萝卜种。萝卜种种下197个,被偷的已20余个。一般说来,这边的站岗任务不重。四时以前,不致发生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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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很饱,现在毫无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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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那边的站岗是看西瓜地的胡萝卜,那是宝中之宝。严格说来,实在是看不住的,每天要损失几个。而且站岗的人,连杨文华在内,必定自己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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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上午担过了粪水浇麦,一阵阵冷,担不起担子。想想是发了烧了,到刘复生那儿去量体温,腋表,38.3度,给了全休一天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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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该睡,刘复生给的是发汗、退烧、止咳的药,理该吃了去睡。可是要吃饭,不吃不能睡。刘复生不懂我的发烧——不,不懂劳动队全部人病情的性质。所以他的指导我是不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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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后,跃进灶第一次烧,蒸的饭根本未成,还差得远。穿上大衣,睡到十二点半,还差得远。一时半,吃了一碗米面糊涂,大家上工,我还是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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