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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皇帝,也会有实力人物、铁腕人物。我们宋家的财富是不少,但是还必须有所发展。今天的会议,就是讨论我们应对未来的策略,就是决定我们宋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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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怎么想的,何妨直说?”宋子文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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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蒋介石必定重新上台,中国将统一于他的手中,他过去靠了我们的帮助,今后还必须靠我们的帮助才能巩固他的统治。但是我们不能白帮他,他必须对我们有所回报。为了确保他对我们的回报是最丰厚的,而不是敷衍的,不是过河拆桥,我们要寻求一种最可靠的形式,那就是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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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宋子文笑了一阵子,才接着说,“想不到大姐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思维方式还停留在远古,还想搞和番,结秦晋之好!蒋介石是什么东西,大姐你难道不知道?让小妹嫁这种人,只要有我在,就是墙上挂帘子——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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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成了僵局,孔祥熙适时地凑了上来:“子文哪,办事最怕是负气,一使气,往往算不清利害啦,哪里还谈得上得利?是不是?我知道你看不上蒋介石,其实我也看不上他,脾气暴,作风坏,玩诡计,哪里像我们这些堂堂正正的人?”说到这里,宋子文连连点头,朝着霭龄说:“大姐你听嘛,连姐夫也看蒋介石不是好东西,哪里能把妹妹往他怀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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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霭龄答话,孔祥熙又开口说:“是啊是啊,按说像蒋介石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和他联姻的。可中国现在的局面,却非他不能收拾。你看他现在下野了,但这却是当前离不开他的一次绝好证明。他重新出马时,就不会再是蒋总司令,而会是蒋总裁、蒋委员长,甚至蒋大总统。一个能爬上这样高位的人,是不好按一般标准去评论是非的。相反,我们应该乘这个机会,做一些比别人捷足先登的事,抢占要路,那才能在将来的利益分配中,有一个比别人更大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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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为一个商人,我不能不佩服你算计的精到,可是这是关系我妹妹一生幸福的事情,我绝不能同意你们把她作为一个筹码,去同蒋介石做交易!”宋子文根本听不进孔祥熙夫妇的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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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霭龄又要开口,宋子文早已怒冲冲拂袖而去。孔祥熙夫妇对视一眼,霭龄狠狠地说:“宋家现在我是老大,他反对也不行,美龄的婚事必须抓紧办,我这就去找美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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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依我看,找美龄先不忙,还是要把子文的工作先做通,这样全家人意见统一了,办起来才顺利,才能达到我们最初的目的。”孔祥熙显得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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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通?他那个倔筋,怎么可能一下子做通,难道我们就因为他反对,把这么重大的好事放弃了不成?我是说一不二的,这事非尽快办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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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呵呵一笑:“夫人圣明!你先找美龄谈,美龄那里一通我保证子文也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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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有什么八卦神算还是鬼谷子妙计?”霭龄暗含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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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看吧。”孔祥熙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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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龄开出条件,孔宋替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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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龄这时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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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和霭龄说话的时候,正是“天乐”电影院散场的时候,宋美龄正和刘纪文挽着臂,跟随人流走下电影院大门口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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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身穿粉红色中国旗袍,手戴金镯,颈佩项链,英国式高跟棕色皮鞋走起步来稍带“嚓嚓”声,此时她显得风采动人,姿容贵雅。和她挽臂的刘纪文,是位高大俊美的青年,相貌漂亮而又端正。他的身材和他那运动员似的体形,证明当地人送给他的“排球健将”的雅号当之无愧。他的乌黑头发梳得那么平贴和整齐,使他那白色的面庞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他风度潇洒,脚步从容,态度温和。他俩依偎着跨上马路向前走,从表情上看来,他们还沉浸在刚才电影的情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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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和玛丽是多幸福的一对。我们结婚吧?美龄。”纪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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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们相爱多年了,我们应该结婚,不过我还得同母亲、大姐商量一下。”美龄莞尔一笑,笑得越发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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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美龄自从美国归来,在爱情的海洋中,她一直脚踏两只船。一是刘纪文,二是蒋介石。为此,她拒绝了多少富门纨绔子弟。她爱刘纪文,爱得深沉,在异国的国土上,他们就相识,以致谁也离不开谁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延,随着阅历的广阔,“当第一夫人”的愿望又渐渐使她认为刘纪文并不像她理想中的丈夫,以致她把目光推向另一个人——蒋介石。因此,刘纪文几次提出与她结婚,她都婉言推诿了。但是,感情这个怪物又使她与刘纪文分不开。分开了她便感到空虚、寂寞。今天。刘纪文邀她看电影,尽管大姐要她去家一趟,可她却陪刘纪文看电影来了。他们从电影院出来时,太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大街两旁的华灯已亮,行人越来越少,地上好像下了场小雨,柏油路面反射着灯光,给人一种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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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好路过霭龄家的门口,美龄道:“纪文,陪我到大姐家去一趟吧?大姐今天早上就让侄女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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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了。我不想看你大姐那张严肃的脸。”刘纪文答道。“大姐就是那样的脾气,实际上她心眼善良着哩!亲爱的,陪我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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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纪文经不住美龄的几句好话,便说:“好吧,就陪你去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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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街一直往前走,片刻便来到大姐的家门口。这是一所豪华的住宅,整座楼房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古色古香。它那下面的两根大柱子,它那尖尖的瓦屋顶,和顶楼的像鸟嘴似的突出部分,这一切,使这所宅子看起来像一只蜷曲着的大鸟。他们俩刚进大门,霭龄便从屋里迎过来:“我找美龄有点事,纪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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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适时地站了出来:“纪文,来得正好!这里有人要打麻将,三缺一,就差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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