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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桂珍打点好就要上车了,霭龄才听到消息赶过来:“妈咪,家里有大事等你拿主意,怎么这时候出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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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大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倪桂珍执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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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啦!子文使出了这个鬼点子,妈咪一走,这事不好办啦!”宋霭龄向孔祥熙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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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仍然笑得很可爱:“老太太是去日本,又不是到天上,她能去别人就不能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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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龄一扳孔祥熙的下巴:“你可真精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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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嘻嘻一笑:“多谢夫人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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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新郎拜见岳母是中国的传统,没有岳母大人的首肯,美龄是不能同蒋介石结婚的。但是,宋老夫人到日本躲避,并没有躲过执意办成这件大事的孔祥熙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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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最满意的是孔祥熙这个女婿,孔祥熙向蒋介石传授了怎样博得老太太喜欢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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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秋雨打着人们的脸,一团团饱含雨水的乌云,在低空慢慢移动。开始蒋介石几次来电要来日本镰仓拜望宋老夫人,她都拒绝了。可是她终于经不住霭龄美龄一再恳求劝说,才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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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不大着重打扮的蒋介石,今天在孔祥熙的指点下,穿戴一新,真个是“帽儿光光,像个新郎”。他脱下板正的军装,换上考究的衣服,显得年轻,精神焕发;他的脸上擦了油,红光发亮;下巴上的胡须,是他40岁年龄的象征,不过他今天刮得铁青。他手中的盒装礼品,是霭龄深知母亲的口味,特意提醒蒋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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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看您老来了……”蒋介石一进门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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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洋过海,这么老远,你还何必再跑一趟。”宋老夫人并不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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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给您买的礼品,权作我的祝寿!”蒋介石说完把那盒礼品献给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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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什么也不缺,你又何必破费。”宋老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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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一过,蒋介石非常尴尬。他捧着礼品盒子,笔直地站着,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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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喝茶吧。”半天,心慈面善的宋老夫人不忍心看蒋介石这个狼狈样子,才发下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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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察言观色的蒋介石,从老太太的脸上,知道了对他不大感兴趣。但这是关系他命运的大事,他不能随便发作。蒋介石压着心中的火说:“妈,临来时美龄让我给您老问好。”蒋介石没话找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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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老夫人理了理腮边的头发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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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妈妈,我这次来正是向您老正式求亲的,我愿意娶美龄做我终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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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有原配妻子吗?”宋老夫人提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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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离婚了。”蒋介石把早已准备好了的离婚证取了出来,道:“妈,请看我们的离婚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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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接过来,认真看了。不错,是份离婚证明,接着,宋老夫人又问:“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宋家是一个基督教徒之家,你既愿意同我的女儿结婚,你必须首先成为一个基督教徒,这个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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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赶紧拿出一本《圣经》晃晃:“妈,我愿意一试。你看,我现在每天都把《圣经》带在身边,有空就学习。我已经能背诵不少章节了,我现在就可以背给你听‘……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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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背下《圣经》的人并不一定是虔诚的基督徒,关键是要信仰,照着去做。”宋老夫人对蒋介石寻章摘句的倒背如流并不感到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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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事先有准备地讲:“如果妈妈同意我与美龄的婚事的话,我们的婚礼愿在父亲的教堂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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