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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这才咧嘴笑了:“只有这样国家才能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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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又乘机询问德国的外交政策,希特勒这时极力掩盖其侵略野心说:“欧洲平安无事!最近有外国报纸大讲德国如何准备侵略,纯属无稽之谈!德国绝不会攻击他国,当然,德国也绝不害怕别国来进攻。假如苏联要侵略德国,天下无敌的德国军队只用一个师即可打垮苏联的两个军团!德国军队的战斗力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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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希特勒发觉这样说有些走嘴,恐怕暴露其野心,才转弯说:“我们大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是为了防止共产主义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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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时,孔祥熙向希特勒赠送了中国的特产礼物——一对朱红漆雕花瓶、一册精装宋代国画、一幅湘绣的鹰和两盒名茶。希特勒对漆雕花瓶和湘绣非常欣赏,不仅因为这是中国的传统工艺、别无分店生产,而是因为孔祥熙在准备礼物时就揣摩了希特勒的爱好,把一只眼冒凶光的鹰绣了上去,鹰是希特勒的图腾和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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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回赠礼物,照例又是他的一幅照片。他认为他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能得到他的照片并每天进行瞻仰膜拜是其他一切国家人的幸福。希特勒当场在照片上签上了他的大名,让孔祥熙像捧一幅神像一样带走。孔祥熙当面表示这是最好的礼物,毕恭毕敬地拿着,一出门就塞进了文件包,嘟囔了一声:“这玩意儿也算礼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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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回到柏林后,又与德国国防部长白龙培进行了会谈。孔祥熙说希望去年签订的中德以货易货办法能够继续进行。那项交易是以中国的钨砂锑砂交换德国的武器,从德国购得先进的武器是孔祥熙此行的一项重要任务,他当然对此非常关心。殊不知,钨砂锑砂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德国更需要。而且中国出口的是原材料,价格便宜,德国人自然愿意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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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整理了一下几天来的所得,发现德国和蒋介石政府只有在坚持反共一点上是一致的,至于想在中日对抗时获得德国的支持,只是一种妄想——希特勒已明白表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希特勒和走上军国主义的日本之间才有那种渴望侵略的纽带,贫弱的中国则只能是他们鱼肉的对象。不过能够抓紧时间从德国多进口一些武器就是很大的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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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同意贷款,在美国买到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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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在德国争取盟友希望不大,孔祥熙一行又经法国查尔堡港,乘英国邮船“玛丽皇后号”赶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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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美国总统是民主党人罗斯福,在上世纪30年代法西斯主义大行其道、德意日三国结成侵略性的军事政治同盟、欧亚同时出现两个战争策源地的情况下,罗斯福总统采取了反对法西斯侵略的政策。但是,美国国会中奉行和平主义、孤立主义,在国会通过了“中立法案”,即不问战争性质,不问是侵略者还是抵抗侵略者,美国政府都不得向一切交战中的国家出售武器。当世界面临法西斯国家的侵略威胁时,这无疑是对侵略者的纵容和对被侵略者的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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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抓住关键环节,直接向罗斯福总统求援。他把中日两国日趋紧张的关系及日本由来已久的对中国侵略的野心,向罗斯福作了介绍,请求美国给予多方面的援助。罗斯福为把南京政府拉向美国一边,答应对孔祥熙的要求予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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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国会刚刚通过“中立法案”,如公开向中国提供援助,总统必遭国会反对。罗斯福是很善于利用美国法律的空子的,他既不愿否决国会的法案,又要拉住中国政府,于是便示意美国建设银行公司董事长琼斯,贷给中国1000万美元。有总统的示意,这项贷款很快谈妥签约,孔祥熙立即用它购买了美国军火。这比在英、法、德的收获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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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鼓舞,孔祥熙又通过罗斯福,以商务借债的名义,订购了一批美国汽油。当时中国是个贫油国,汽油这种战略物资奇缺,有“一滴汽油一滴血”之说。为防止引起日本对美国的抗议,这批汽油先由美国轮船公司运到香港,再向中国内地转运。罗斯福要求运送要快,争取在日本对中国海岸实行封锁之前完成运输。这批汽油的运送和数量都是严格保密的,只从在香港转口时港英当局征收了750万元的保证金这一点推测,数量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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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孔祥熙还与美国谈判成功了赊购美国火车头20个,价值7.5万美元,5年付清;与美国签订了“金银交换协定”,允许中国政府用白银购买一批美国黄金。所购黄金存于纽约,以备急用等。得到这么几项援助,孔祥熙精神抖擞,感到大长面子。说话声调也高了,气也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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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到中国驻美使馆去过多次,援助没争到之前,他从没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拿到援助,心情好了以后却突然发现前清留下的这个驻美使馆房屋老旧,而且又在黑人区,很感这样的使馆有失国家面子,于是当着全体使馆人员的面,大声宣布:“这种满清遗留下来的破房子怎么能够作为中华民国的使馆呢?中国再穷,驻外使馆也要像模像样,我决定:为使馆重新购买一所规模大、样式新,能够给人好印象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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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博得了使馆人员的一片热烈掌声,孔祥熙感到更有劲了,接着说:“当然啦,现在的房子质量也是很好的。要说它作为使馆也不是不能用,我主要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形象,使馆迁出以后,把它还留给你们,就作为你们的宿舍使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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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比第一次博得的掌声更持久更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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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使馆人员在双橡园找到一所气气派派的房子,孔祥熙看过之后,认为不错,说办就办,立即拨款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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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次经验,不久,孔祥熙由美国返回途中,路经法国时,又注意到了驻法使馆的房子也显得陈旧不雅,于是又替驻法使馆在巴黎富丽堂皇的乔治第一街,购买了一座不错的房子。当然,这一次同样博得了驻法使馆人员的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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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馆人员高兴了,没几天孔祥熙个人也遇上了高兴事——他的母校耶鲁大学又授予他一个博士头衔。虽然孔祥熙已经有了两个博士头衔:一个是1926年欧柏林大学授予他的“法学博士”,一个是德国柏林技术大学刚刚授予他的“工程博士”,但这两个头衔对于主持国家财政的孔祥熙来说,却显不太合用。因此,耶鲁大学瞄准了孔祥熙的心理,授予他一个“经济学博士”,孔祥熙的笑容一下子挂在脸上几个月下不来。有了这个经济学博士,就成了经济领域里的学术权威,主持国家财政经济,更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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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孔祥熙在美国忙活这一摊子公事私事的时候,日本鬼子悍然在北京卢沟桥发动了“七七事变”,大举向中国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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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接到蒋介石密电:“大战已开始,和平绝望,希在国际方面多作接洽。”于是孔祥熙立即转换任务,希望各国采取对策,支持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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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罗斯福说:“日本在东北建立的满洲国已经6年,兹不论其法理如何,其存在毕竟已成为事实。眼下各国虽未承认,但将来必不免有一二国家,在与日本交换条件下开始承认。帮助中国收复失地之论,美国难于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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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英国首相张伯伦,对法西斯国家怀有一种惧怕心理,采行绥靖政策,根本不敢有一句强硬的说法,只谈什么“英国实力尚未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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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呢,更是滑头:“对于中日之间的争端嘛,最好不要诉诸武力,打仗很难解决问题……”日本鬼子天天在中国杀人放火,中国人应该怎么办呢?法国人说了半天,根本就是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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