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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正说在兴头上,被张群打断,一脸不悦:“刚才什么?官做到这么大,话都不会说啦?好几十岁的人,怎么又成了结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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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群扑通坐下,端起孔祥熙的茶杯子一口喝干,抹抹嘴说:“我、我、我结巴什么?我刚才从成都赶来,结果在内江被拦在路上6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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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什么人敢拦省主席的车?”蒋介石瞪着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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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都是蔗农、糖坊、漏户的人。他们说搞专卖多征了钱,政府又对食糖限价,结果都破产赔本。他们在路上拦住我要请愿,我说得口干舌燥,好容易答应他们来反映情况才让我走,谁知一些蔗农竟嫌越种越赔钱,把今年甘蔗都砍了堆到公路上,堆了一里多长,我、我、我……唉!”张群把脸扭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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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和孔祥熙四眼相对,刚才吹牛的劲一下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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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蒋介石喃喃地说:“我限价是为了老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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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也赶紧说:“实行征收专卖利益办法,还不是为了给政府增收节支,这没有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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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群赌气说:“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我没教会我治下的小民不吃饭就能种甘蔗榨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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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吼起来:“你这是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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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群站起来:“我不发牢骚,我这就回去教他们怎样不吃饭光生产!”气咻咻往外走,却跟进来的一人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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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人是谁?原来是宋子文。宋子文一把搡开张群,冲到蒋介石孔祥熙跟前,指住孔祥熙就喊:“孔院长,你这烟草专卖搞的是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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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未及答话,宋子文又朝着蒋介石嚷:“委员长,我明人不说暗话,要说我这是告刁状,今天我就告孔院长一刁状。他的烟草专卖,对烟草商们大搞挑剔刁难,现在是怨声载道。就连前方来的难民聊以谋生的手工卷烟,也被他们的登记、办证,骚扰得无法经营,若不送礼还动不动就没收,使他们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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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朝蒋介石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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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阴阳怪气地说:“子文兄,你来告状难道是要为难民请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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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脸红了一下:“好吧,说实在的,烟草专卖局把烟草专卖变成了一场可耻的打击别人、保护自己私人企业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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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专卖需要完善,但是子文兄你也需要不当某些烟草公司的后台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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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谁说我当哪家烟草公司的后台啦?”宋子文咄咄逼人地盯着蒋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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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孔祥熙刚要开口为蒋介石解围,不料侍卫跑进来报告:“有20多家火柴厂的人到大门口来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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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没好气:“火柴厂请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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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们说,说火柴专卖局长刘鸿生偏袒自己的火柴原料厂,其他火柴厂都被他挤垮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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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刚才宋子文说话时一直不敢开口的孔祥熙,这会儿对蒋介石的侍卫倒大光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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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不是请孔院长出去给他们解释一下?”侍卫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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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孔院长可以出去做做工作,向请愿的人解释一下嘛!”宋子文不凉不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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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刁民,刁民!我不见,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专卖事业功在国家,利在人民,谁也诋毁不了!”孔祥熙气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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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坚持到今天,孔院长维持财政功劳最大,不管有人怎么闹,这一点已是定论。过几天,我要召开大会,要各界好好把孔院长的功劳摆一摆!”蒋介石作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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