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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龄到了美国,她患有多种疾病,需要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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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霭龄按孔祥熙的意见到了南美,她开始把财产向那里转移,霭龄在巴西购买了大量企业股票,有石油、采矿、航运等产业,发展前景看好,向这里投资能够取得丰厚的利润。并在圣保罗的银行里存进了巨额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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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始终是孔祥熙的理财准则。宋霭龄在巴西安顿一番后,又飞到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及秘鲁、智利等南美洲各地,把巨款分散存进银行,购置了日后有利可图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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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抗战正炽的紧要关头,他们三人这一去,竟是整整一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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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心里明白,姐妹俩和孔祥熙这一离开,就等于缴了他们的械,前胸后背只能任人拳打脚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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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斗争的结果对四大家族的每个人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以往一直对蒋介石唯命是从的孔祥熙从此一蹶不振,在政界再无立足之地。陈家兄弟虽一时得志,但后来蒋介石在清算大陆失败之责时又反过来指责某些人对孔祥熙造谣中伤,致使他失去理财专家,导致经济混乱,使二陈背上了黑锅,也被迫退出政界。蒋介石本人因为不断揭露的孔祥熙贪污黑幕,被看做是腐败政权的祸首,终于失去人心,被赶出了大陆。宋子文虽然暂时恢复了多年前被孔祥熙替代的职务,但宋氏家族的再次分裂已不能形成有效的力量,他孤掌难鸣,也在大陆失败时被蒋介石一脚踢开。至于这次立了大功的戴笠,则在两年后乘飞机从青岛飞往南京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飞机“失事”而丧生。实际上这场内部大决斗没有胜利者,美国作家斯特林·西格雷夫认为,蒋家王朝的垮台在宋家失势的内讧中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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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还垫款,招致美国人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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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玩弄权术的蒋介石不动声色地派孔祥熙去办一件费力不落好的两难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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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6月,国际货币基金会议和橡树团会议在美国举行。孔祥熙以中国国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长及中央银行总裁身份,前往出席。临行前,蒋介石笑嘻嘻地又委任了他一个金亮的头衔:“中华民国政府主席蒋中正私人全权代表”,交给他一项特殊的使命——向美国政府催还垫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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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垫款的由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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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被日本拖入了战争。美国陆空军来华人员日益增多。美国派驻欧洲、北非等地军队的食品补给,都是美国从本土运去的。中国为了谋求美国多运军火、弹药、汽油等军用物品到中国来,孔祥熙提出建议,美军在中国所需的食品及某些生活必需品,由中国政府负责供给,不必再远涉重洋从美国运来。美国为了轰炸日本本土列岛,控制制空权,又在我国昆明、成都等地修建了7个供远程轰炸机起降的飞机场。修建费用,按照中美协定,由中国先供给美方修建机场所需的人力物力,用记账的方式赊欠,待战后再行结算。中国因供应美军军需及修建机场两项,共垫付6亿美元左右。在开罗会议上,蒋介石曾向罗斯福总统要求贷款10亿美元,罗斯福不肯答应,因而中国国内经济出现严重困难。蒋介石一方面发出要停止美军军需供应的威胁,以向美国讨价还价,继续要求美国提供贷款;一方面要求孔祥熙在美国加紧活动,尽快让美国拨还垫款,以解国内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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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与美国人交涉方便,孔祥熙带着蒋介石的亲笔信,面谒罗斯福。蒋介石为了要钱,在信中大捧孔祥熙,说什么孔祥熙“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和财政方面的情形,充分明了”,希望罗斯福对孔祥熙给予充分信任,与之开诚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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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日本正对中国加紧扩大侵略,想一举压垮中国抵抗力量,再抽出兵力对付太平洋战场。美国政府对蒋介石军队使用了大量美援却不努力对日作战十分不满,加上一些美国驻华人员提供情况说国民党政府官员从美援中贪污,使罗斯福总统不愿意再提供贷款。孔祥熙费尽心思争取蒋介石曾经提出的10亿美元贷款时,被罗斯福痛痛快快地回绝了。但是对于偿还中国的垫款,罗斯福却无法拒绝,只好原则上表示同意,具体细则则由孔祥熙找美国财政部、国防部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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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明知蒋介石这次派给的催还垫款差事,是一个大苦瓜,可他还幻想着能够通过催还垫款的成功,重新博得蒋介石的好感,维持财政部长的宝座。所以在这次同美国人的交涉上格外用力,甚至不惜得罪多年的美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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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财政部长摩根索虽然同意拨还中国垫款,但是他却想付得越少越好。因此他不同意孔祥熙提出的按中国官方汇率,即法币20元折兑l美元计算,而提出要按中国黑市价格,200元法币折1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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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按中国黑市价格?你们美国人在中国所需物资人力什么时候按黑市价格计算过?哪一样不是按中国官方汇率兑换的?我们给你们时按官方汇率,你们还账时却要用黑市价格,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孔祥熙言辞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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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索没想到一贯好说话的孔祥熙竟然如此力争,怔了半天,才说:“反正今年你们的法币对美元只有黑市价格,官方汇率有价无市,你要有美元,肯去按官方汇率兑换20元法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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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继续争辩说:“好,我算你说对一次,那么我国给你们的垫款是随时支付的,并非今年一次垫付的,这一点没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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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索只好点点头表示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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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说:“那么,我妥协一下,按我们每次垫付时的同期市价分别计算好了。请你提出我们每一笔垫付款时市价,以便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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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笔垫付款时的市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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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从1941年12月起,这种垫付款就开始了,我不难为你,不要求精确到每一天,大略一下计算到月份好了,1941年12月美元对法币的黑市价格是多少?1942年1月呢,2月,3月,及至现在的这个月,上个月,请你拿出黑市汇率清单。只要提供得准确,我们吃多大亏也认了。”孔祥熙真像一个无畏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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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索耸肩摊手,无可奈何:“中国的黑市价格美国财政部无法精确掌握,何况你要逐月的。没有没有,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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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按我们的官方价格结算吧。”孔祥熙紧逼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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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索急了眼:“孔博士,我们一向私交甚好,你今天表现太反常了,何必为了国家公事与我死争,把感情都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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