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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为家为你个人前途，也要想一想，不然糊涂一时后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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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瞧你说的，有这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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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糊涂了不是！这一党两府，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选对了，你就前途无量，选不对，那是十八层地狱。大姐还不是为了大弟好，全家人都着急，包括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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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道：“但是，这里面还有个真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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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伪！谬论说一万遍不就成了真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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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有什么好？”子文反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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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老蒋，他有军权实力，汪精卫能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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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一句，还有野心。”宋子文一语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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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皇帝的人永远当不了皇帝，有野心的皇帝有什么不好。你要跟他，大姐就保证让大弟你做他的财政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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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高攀，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跟他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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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弟，这你就犯傻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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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孔祥熙又来开导一通，宋子文还坚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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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没吃好，大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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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走后，孔祥熙不甘心地对宋霭龄说：“允许他思想有一个过程。他一时难以‘转弯子’的原因，一是他一向把武汉政府视为‘正统’，而把宁方视为‘伪府’；二是子文素来自视清高，对靠几条破枪出身的新军阀蒋介石更是不屑一顾；三是他与汉口方面的许多人和事毕竟卷入太深，不像子良，特别是与二姐庆龄感情颇深。现在要他叛汉投宁，无论是从他的一贯性格与气质方面，或是人格伦理上讲，都是他一向不屑作为的。为今计，只有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一方面对他施加压力，使他不得不从；一方面让他能在心理上有所解脱，洗脱所谓‘叛徒’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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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宋霭龄道：“大弟虽然上了武汉国民政府的船，但是，他对武汉地区近来出现的形势则表示不满，尤其是汪精卫的叛逆，给武汉政府投下了阴影，使他对国民革命及武汉政府的前途表示悲观失望，尤其对自己的前途地位与财产深感忧虑。因此，子文不同于庆龄，他应属于那种能够争取过来的对象。形势会教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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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点点头说：“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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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来上海不几天，不要说别的，亲戚邻居给他“洗脑子”就让他招架不住，他有气没法出，只是见了小妹美龄发了一通火，谴责她千不该万不该与老蒋谈对象。气得小妹再也不理他，说他是神经有毛病。他又跑到母亲那里，说老蒋的坏话，说小妹若是嫁了老蒋，真是瞎了眼。母亲听到了他的诉说反而表示不是对小妹的担心而是对他的担心。看来大姐已向妈咪做通了工作，力劝子文弃汉投宁。作为天下母亲谁都喜欢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宋母也不例外。她没有从更多层考虑，只是认为南京比汉口近。所以霭龄没有费很大的劲就说服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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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封恐吓信在门缝里等着他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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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便罢，一看着实令他心跳。上写：“明日不要外出，外出要毙命！”子文把目光从信上移到窗外，几个监视他的黑影正在树荫下，似鬼非鬼的，驱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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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子文有些失眠了，眼望着天花板就是睡不着，眼皮似有个小松针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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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零零……”电话又叫了，他心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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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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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姐庆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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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来了，二姐还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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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啊，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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