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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44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48]
1706176745 3.留意古田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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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47 (1)重视地方文献,以复兴儒学为己任。杨德周是一个读书人,“古田大令杨公南仲,有读书之癖,有积书之癖,又有好奇书之癖。而一日分符来令古田,而其好读书积书与好奇书之癖无以减于未令时也。”(60)杨德周到玉田以后,关注地方文献。“首从余中拙先生询此邦文献”。余文龙回答说“湮没殆尽”,只有少数几种文集传世(61)。此所谓余中拙先生是指余文龙。余文龙,字起潜,或作字云从,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官赣州知府,主修天启《赣州府志》。终真定同知,有《拙我斋集》四卷等。“余中拙先生之居其乡也,掩关扫却,门无杂宾,亦不问户外事。余幸以拙吏,受知先生,时过谈接膝娓娓”(62)。“余在邑时,公居林下,相与最久,而未尝以诗见示。盖公自是古今大战场人,一乡一邑未足囿之也。”(63)由此可知,杨德周与余文龙的交往相当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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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49 古田是朱熹闽学的根据地之一,有十八弟子之一的林用中、林允中兄弟(64)。《玉田即事》称“讲席千秋诵考亭,二林流韵有仪型”。杨德周到玉田以后,首先做的事是刊刻朱熹的《南岳酬唱集》。林用中,字择之,号东屏,南宋玉田人。他是朱熹的学生。乾道三年(1167)九月,朱熹偕林用中访张栻于湘水之上。十一月十三日,张拭陪同朱熹师徒三人同登南岳衡山,在山中盘桓六日。他们探幽揽胜,游目怡怀,兴会所至,剖心酬唱,得诗一百四十九首,编成《南岳唱酬集》传世。崇祯四年(1631),杨德周搜集文献,重刊《南岳酬唱集》一卷。杨德周《镌南岳酬唱集序》:“夫今日之不泯文献者,即后日文献之必不可泯者也。盖(德)周为斯土斯文,昕夕望之。”(65)余文龙《南岳酬唱集序》:“崇祯辛未(四年),四明广石杨明府,世胄名公,秘函宿学,甫下车,即搜访石英,表章逸德,得其遗稿,于西河氏残断蠧蚀,重加校次,付之剞劂,征序于不佞文龙。”(66)此书附录了朱熹与林用中书信及遗事。杨德周《刻晦翁与林东屏先生书及遗事序》称:“德周既刻《南岳酬唱集》,已从徐兴公借诸书,得朱夫子与择之先生书及遗事数则,定作后卷。……或曰前卷以诗行,此以学训,骚苑、儒林固传欤?……今取诸先生帙,诵诗读书,尚友论世,三复之余,知不必歧为两截矣。”(67)今有《四库全书》本,称《南岳倡酬集》,前有朱熹序、张栻记。《四库全书提要》称:“今此本所录止五十七题,以《朱子大全集》参校,所载又止五十题,亦有《大全集》所有而此本失载者。又每题皆三人同赋,以五十七题计之,亦不当云一百四十九篇,不知何以参错不合。又卷中联句,往往失去姓氏标题,其他诗亦多依朱子集中之题,至有题作《次敬夫韵》,而其诗实为栻作者,盖传写者讹误脱佚,非当日原本矣。后有朱子《与林用中书》三十二篇,《用中遗事》十条,及朱子所作《字序》二首,皆非此集所应有,或林氏后人所附益欤?然以南岳标题,而泛及别地之尺牍;以唱酬为名,而滥载平居之讲论;以三人合集,而独赘用中一人之言行。皆非体例,姑以原本所有存之云尔。”从以上介绍来看,这个版本应就是杨德周刻本,只是不知何故,没有余文龙、杨德周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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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51 《玉田识略》卷八《享帚集选序》:“余既序东皋先生《同声集》,兼有所采撷,载入《识略》中。而其文孙尔弼复持全集,请余选而传之。会计期逼,携入征车中,翻阅有加,盖诺不容虚,亦缘手摹芙容之秀,不忍释卷停披也。余于邑中,忠义则吊剑溪之激烈,文章则诵翠屏之清绮。”《享帚集》六卷,作者是郭文涓,字稚源,古田人,嘉靖十六年举人,官保定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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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53 林用中《草堂集》找不到,《玉田识略》卷三《儒林·林用中》:“书此以俟后之广辑文献者。”此外,关注王所《日格类钞》等图书的搜集。王所,字敬作,东莞人,曾官玉田知县。“王公博极群书,著有《日格类钞》三十卷,余从三山徐勃借览,因遍询之,邑无原本,且云未之闻,则文献之漫漶多矣。”(68)由此可知杨德周关注文献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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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56 (2)审订《闽南唐雅》。《闽南唐雅》十二卷,收入《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345册,作费道用辑。全书题“明石阡费道用闇如辑,古堇杨德周齐庄订,三山徐兴公校”。费道用,字闇如,号笔山,贵州石阡府(今石阡)人。崇祯四年(1631)进士,授福建福清县知县。然而,邵捷春《闽南唐雅序》称杨德周“得友人徐兴公所藏秘册,严加参缵而授之梓”。杨德周《闽南唐雅序》称:“适得徐兴公原本,与福清费令公极力搜辑,共完此帙,……此举盖有功于唐,有功于闽,而并有功于诗矣。……此编非今昔情情一大坊表哉?”据此,则徐兴公有一个初稿,费道用、杨德周仅是在此基础上补辑与出版而已。何以如此?四库馆臣猜测“殆为闽人,而道用、德周皆闽令,故让善于二人也。”(69)杨德周与费道用交往较多,故而合作补辑出版了此书。前有解学尹、邵捷春、费道用、杨德周序。杨德周序署崇祯六年孟秋,此应是刊刻年月。《闽南唐雅》所录皆闽中有唐一代之诗,自薛令之以下四十人。何以要编纂此诗集?主要是为了保存诗歌文献。费道用《闽南唐雅序》称:“闽在唐犹以辽绝天南,差逊于大国,故诗人不多屈指,而所垂诸集亦鲜连篇累牍之传。乃历至于今洋洋,家沈、宋,人钱、刘,而独全唐之人未广。全唐之诗饮河忘源,识者不能无缺陷之憾。偶与杨古田南仲抵掌此事,辄共相搜辑,庋此全编。倘亦此土一段嘉话,采风者必所录乎!”(70)由此可知,唐代的福建文化尚落后,诗人不多,流传下来的作品更少,不加搜集与出版,就有失传之忧。编纂出版此诗集,有光大唐代闽人诗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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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62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三、编纂《玉田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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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64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0]
1706176765 1.编纂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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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67 杨德周在古田期间的最大成就是编纂了《玉田识略》一书。余文龙《玉田识略序》称“广石杨侯奇探绿水,学富青缃,自筦符以迄今,惟搜罗之是务,刻盈邺架,帙满田楼,乃乘鸣琴之余,爰修掞藻之业”(71)。由此可知,杨德周到古田以后,一直关注地方文献事业。早在《玉田即事》诗中,杨氏已经流露出“两编近创禆谌笔,八咏谁裁沈约章。五代以前千载后,尚留文献待三长”志向。禆谌是春秋时期郑国谋臣。杨德周《玉田识略自序》称:“邑旧无志,志自南昌刘公始,而归安王公续修焉,遂为金井玉田完一大缺陷事。当时珥笔诸公,不无遗漏,未泽大雅。亦缘辟疆稍晚,掌故漫漶,艰于无米作炊。所谓虽太史公在,不能载成《史记》也。……不佞周待罪邑中两载余,事剧吏冗,何暇研笔事?……盖闻神庙时,陈文宪公疏修正史,诏求遗书,其时书大出。而山阴有王贡士应遴者,两疏修志,上独下所司,待诏阙下,于《一统志》之外,倍增几半。会以实录故浸议。余既阨于所遇,不能窥金匮石室之藏于芭蕉园,少供讨论;又以生后其时,不曾从国门见当日所集诸书,旁搜刘览。……今兹之辑,考索宪章,眉列掌示,余惟是美人伦,厚风俗,兵刑财赋之绸缪,忠义贞美之扬扢,为大纲领;而其绪以文词歌咏,缘饰之以经以纬,微意别裁,观者当得之意言之表,庶几不贤识小,聊佐识大之遗。邑虽小,亦有小帐簿焉;令虽微,亦司帐簿人也。司帐簿,而不谙于旧帐簿,懵甚;既得旧帐簿,而不加料理,重制一新帐簿,懵尤甚!独是笔陈殖落,著作黭浅,上不能为扶舆光映发,次不能为人物综灵奇,缀辑所就,终谢无缝铢衣,是且不足备先贤耆旧洒扫,而何敢谓事核文炳,妄意一郡一邑之志乘,与夫一代信史、千秋正史哉?余忆初登公车时,祈梦于忠肃公墓祠,公告曰:‘进而不尽其言,言而不尽其用。’公先告之矣。虽然,才囿于一割,艺窘于三长,余纵尽其言、其用,何当于正史信史之任?此又公之从臾吾过也。邑人郑君文卿、杨君应鹏、张生极均于是役有劳勚,例得并书。岁崇祯癸酉阳月,邑令四明杨德周撰。”所谓刘公指刘曰晹,万历二十八年(1600)主修万历《古田县志》。所谓王公,指王继祀,万历三十四年(1606)增补县志。由此可知,《玉田识略》乃补《古田县志》而作。郑文卿、杨应鹏、张极三人协助杨德周编纂了《玉田识略》,并不是他一人编纂的。至于纂修之因,主要是受万历中叶正史纂修、地方人士积极要求修志影响。王应遴(?—1645),后官大理寺评事。杭州人王锡衮《玉田识略序》称:“齐庄逊言之曰《识略》,实则补千百禩琬琰之阙,而其自写治县谱,为后事师者亦可十得七八矣。大都著作出当事之手,虽于治理政务多关切,而未必泽于雅;其或出谋野之笔,虽于山川咏歌多采撷,而又未娴于治也。齐庄于花县(指县治的美称)有三异,于焦园为三长,有之似之,两不坠当事、谋野之窠臼。”(72)这是说杨德周作为当政知县,又是学者,具备了编纂方志的最佳条件。中国的地方志是官书,由知县来主持自然比较合适。如果知县又是学者,则条件更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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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69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1]
1706176770 2.编纂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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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72 一般说法,《玉田识略》刊于崇祯六年(1633)。因为,杨德周自序署崇祯六年。不过,这应是成书时间,而不是刊刻时间。杨德周讲到节妇郑一纶妻时说,“至崇祯六年,节妇春秋七十三矣。是年十月之望,邑诸生具呈以闻。适余计行亟,学与里邻结状亦未至,荏苒不果行。至次年,余再莅邑,询之,则节妇即世矣。幽芳不阐,有司之罪人也。已故不便上详,第旌其门,以表扬媺懿,且志吾过云。”(73)由此说明,这篇传记正是崇祯七年写的。《古田县戒杀牛文》:“余之莅古田也,初已禁杀牛,而山城之民习以为常,不能遽革。今复任,以戒为禁,以劝为戒,可乎?”(74)此处明确称“今复任”。《玉田识略》卷八附录的《古田县刻布便民良方》,明确署“甲戌夏日,邑令四明杨德周纪事”。甲戌即崇祯七年。以上三条材料说明,杨德周确实续任了古田知县。由此可知,《玉田识略》的编纂经过了两个阶段,前七卷成于崇祯六年第一任结束之前。崇祯七年,因续任古田知县,增加了卷八《补遗文类》。这部书,应是第二任开始的崇祯七年时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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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74 这部志书的名称,开始可能称《玉田志略》,如余文龙《送广翁杨父母入觐序》“纂辑《志略》、《志林》诸书,以备百年邑乘之缺典”(75)。清人全祖望也称《玉田志略》(76)。不过,正式的说法是《玉田识略》。沈津说“崇祯本《玉田识略》仅南京图书馆有藏”(77),其实,国家图书馆也有一部足本收藏,海外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也有一部,此外,福建师大图书馆残存卷七、卷八。题“明邑令四明杨德周辑”。今有《南京图书馆藏稀见方志丛刊》(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2年)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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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77 3.文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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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79 杨德周对《玉田识略》的文献价值是相当肯定的。“以上俱琐屑不足存,然一经拈出,未必非后贤所收也。倘从来有攈拾如余者,何至邑乘寥寥若斯,君子其无忘余禆谌之劳哉!”(78)禆谌为春秋时期郑国大夫,常负责文件的起草。《玉田识略》的学术价值,有三个方面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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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81 首先是研究明代古田县的第一手资料。是书约计九万字,分门别类,厘为八卷。卷一记沿革、分野、形胜、风土、时事。卷二记税额、兵制、驿站等七目。卷三为人物之记载,列名宦、寓贤、选举、宦绩、谠直、笃行、儒林、文苑、隐逸、贞烈、闺秀等十一目。寓贤记朱熹、李侗。卷四至卷七为诗文类,篇幅居全书之首。诗类收八景题咏、山川题咏、书院题咏、楼阁题咏、驿馆题咏、祠庙题咏、桥梁题咏、墓宅题咏、玉田杂咏,文类首载黄庭坚《暹老语录序》,又收朱熹、韩世忠、宋濂之文。卷八补遗,后附古田县刻布《便民良方》(79)。这部古田外志,是研究古田的第一手资料。杨德周自己的评估是:“今兹之辑,考索宪章,眉列掌示,余惟是美人伦,厚风俗,兵刑财赋之绸缪,忠义贞美之扬扢,为大纲领;而其绪以文词歌咏,缘饰之以经以纬,微意别裁,观者当得之意言之表,庶几不贤识小,聊佐识大之遗。”(80)余文龙称:“远探鸿蒙,近括眉睫,大而兵刑之烦,细及昆虫之琐,凡山灵之一觞一咏,暨野老之片唾片词,寸瑜莫弃,尺朽兼收。分门别类,霞灿星罗,业号精详,谦颜《志略》,已为词宗之所共推崇。”(81)王锡衮称:“今观识中名山幽洞,总无遗落,前哲名贤,并赖表章,钱谷兵刑之指于掌也,利弊兴除之折于衷,下至幽闺石隐无不搜,片言只句罔不辑也。镜古所以诏来,表亡所以感存,著作之家让为指南,郡邑之乘遵为方册。”(82)这样的称赞是不为过分的。有人说,这部志书过略,没有方方面面涉及,确实是这部志书的特点。不过,从史料价值来说,此志的价值却相当大。这部志乘的最大特点是重视文献的汇集,注明出处,史料价值高。也就是说,他的重点不是自己编纂,而是将相关的文献汇编成稿。这些内容,多是嘉靖、万历两部《玉田县志》没有的。这种学术个性,正是今天应强调的,值得今天的官修志书参考。在官方垄断方志编纂时代,私人如何编纂方志?那就是不求全,且以文献为主,这样有个性的志书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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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83 其次是研究杨德周治理思想的第一手资料。杨德周在古田任职知县共六年,留下了不少政绩,《玉田识略》比较详细地反映了他的治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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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85 第一,关注民生,有一定的民本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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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87 杨德周作为儒家入世型士大夫,有着较多的民本思想。卷一《时事》称“民之天,即国之命也”。提倡社仓。卷七《古田县求生仓记》:“嗟乎,社仓法下诸郡,而野无饥磷;此仓法下诸郡,而狱无瘐骨。”由此可知,求生仓是护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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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89 最能体现杨德周仁政思想的是卷八附录的《古田县刻布便民良方》。这是杨德周第二次任古田知县时刊刻的,记有民间偏方近百种,对研究我国中医、中药学的发展史有重要参考价值。“陆宣公在忠州,裒方度日,盖仁人之用心,卫生与及物兼之也。余于甲戌之夏日,参谒会城,偶于《笔乘》见焦弱侯先生所集古名(方),爰广其传。嗟乎!余为一邑之长,有一政一事,可以拯民疾痛者不少概,多阔略而屑屑于此,余滋愧矣。客日,以此心推广焉,当于斯民有瘳乎,遂梓之。德周识。”(83)陆宣公指陆贽(754—805),晚年贬充忠州(今重庆忠县)别驾。关于陆贽在忠州裒方度日事,见于南宋费衮《梁溪漫志》卷八《陆宣公裒方书》:“陆宣公在忠州,裒方书以度日,非特假此以避祸,盖君子之存心,无所不用其至也。前辈名士,往往能医,非惟卫生,亦可及物,而今人反耻言之。近时士大夫家藏方,或集验方,流布甚广,皆仁人之用心。《本草》单方,近已刻于四明。然唐人及本朝诸公文集杂说中名方尚多,未见有类而传之者。予屡欲为之,恨藏书不广,傥有能用予言,集以传诸人,亦济物之一端也。”(84)明朝的焦竑(1540—1620)读到此条,大感兴趣,称“此言甚合余意”,于是,以类集医方为己任,其《焦氏笔乘》正、续集中辑录了历代笔记文集中一百多条医方。崇祯七年夏天,杨德周到福建省城见上司,购得焦竑《焦氏笔乘》,见有医方,十分有兴趣,于是加以续补,刊刻于世。杨德周为什么会对禁方有兴趣?这与杨德周的个人经历有关。“先生母陈孺人患脚气,百药治之不効,而弃不肖去。偶计行途中,阅古书,乃知多服杨梅仁可疗,泫然终天人之恨也。近于署中稍简得禁方,公之通都。所愿邑中知医者,愿以恒心谂仁术,护我赤子,何必良医之功减于良相哉?德周识。”由此可知,母亲陈氏因脚气而逝,使他关注医方。崇祯六年到北京计偕路上,阅读古书,留意医方。崇祯七年得《焦氏笔乘》以后,如获至宝,于是在《焦氏笔乘》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整理,成《便民良方》,借助自己的知县权力,公布于世。“凡禁方,多载古人集中,随疏记数,多可拈出,了非庸医所能解也。余蓄书未多,读书未博,聊以耳而目之者载焉。其耳目所遗,则俟同志者之广之也。虽然,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有深于上池者,不能泥成方;而知变通之术焉,则善矣。德周识。”所谓禁方,是指珍秘的药方或其他配方。“鸟喙之毒,其惨与小人之害国家等,谂禁方者,尚其择所用哉!”由禁方的使用,进而思考治理之方,这就是杨氏的联想思维。杨氏公布《便民良方》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古田人民自我保护,也希望医生以仁慈之心对待病人。如此,良医的作用不亚于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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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91 第二,关注时政,有积极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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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793 (1)要会安抚百姓。“保障之政,使民不为盗,上也;使盗复为民,亦上也;其次,则御盗以安民焉。有事之时,有一病即拈一药,世何尝乏材哉?”不要逼迫农民为盗,或使已经为盗的农民重新回归农民,这都是上策。至少,也得抵御农民起义,保护另一批人不受盗的骚扰。面对陕北李自成起义之事,杨德周也有自己的想法。称“陕洛近日灾民散为流民,聚为流贼。若有能用张全义之法,设屯将聚饥氓,教以种艺,既存活无算,兼可得胜兵,则流民可复为良民,而亦即可以御流贼。”(85)惜杨氏是下层官员,不敢越俎上陈。当然,操作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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