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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15 甚至收录了堂兄杨德政(1547—?)《立春日黄田诗》。《和家宪长黄田道中诗》:“家大兄叔向宪长,有《立春日黄田诗》,刻《梦鹿轩稿》。余莅玉田,则黄田固封内也,偶阅此韵奉和,先列大兄诗于前。大兄讳德政,别号楚亭,成丁丑进士,以翰林外补转,尝分藩延平,后再总闽宪云。”杨德政《立春日黄田诗》:“东风天上送春回,孤客逢时转自哀。冻色仍颦堤畔柳,寒花欲尽陇头梅。记得辛盘旧行乐,满堂女儿笑颜开。”杨德政留下的作品不多,《明诗综》有二首,这让我们藉此多了解了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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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20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3]
1706176821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四、重视古籍与遗献的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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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23 重视古籍的整理与研究,是晚明的一个特点。受此风影响,杨德周重视古文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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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25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4]
1706176826 1.古籍的汇编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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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28 (1)杨德周关注建安七子文献整理,编成《建安七子集》二十八卷,崇祯十一年由陈朝辅刊刻于世,国家图书馆藏本作“古余堂藏板”,题“四明杨德周次庄辑定,四明陈朝辅燮五订正”,或作“四明杨德周次庄辑存,四明陈朝辅燮五增订”。序尾题“崇祯戊寅仲夏,四明韦庵居士陈朝辅燮五父撰”。此外,天津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图书馆、上海图书馆,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辽宁大学图书馆、哈尔滨师范大学图书馆也有藏。“七子”著作,原集皆已佚。明嘉靖间才受人关注,范钦是较早编纂辑佚建安七子集者。“世无《建安七子集》,范司马汇七子集而冠以孔融《典论》也,非建安七子。”(93)范钦的七子集抄本,可能落入杨承鲲手,写了序。“自两公久即世,书亦漶灭失传。”(94)到了崇祯末年,“近吾年友杨南仲藏有秘函,因出以供赏,奇析疑之。适南仲,因举孙器之之评曰:‘子建如三河少年,风流自赏。’余曰:‘虽复幽燕老将,气韵沉雄何以加。’南仲又举刘勰之语曰:‘魏虽三调正声,实则韶夏郑曲。’余曰:‘黄初委属闰统,建安雅是正声。’南仲曰:‘八斗独擅诸子,囿陈思之范围。’余曰:‘一石共分陈思,不废诸子之扬扢。’南仲曰:‘自陈思以下篇什寥寥,尤惜其不尽存。’余曰:‘自公无干以上简编□□,最喜其未尽泯。’南仲曰:‘建安为两汉之后劲,再求升而上之何如?’余曰:‘建安乃六朝之先鞭,毋令降而下焉可矣。’南仲举少陵之句:‘不及前人更勿疑,递相祖述更先谁?’余即举下句曰:‘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南仲曰:‘孟德自谓老而好学,景初诏谓子建自少至终,籍不离其手,其当时好学如斯。’余曰:‘孟德之网罗诸子,子桓兄弟之延致宾客,其当时怜才好士之风又若此。’嗟乎!尚论非难也,论平则难耳。余两人所持说,人语兼质,瑕瑜互见,差谓不谬于作者云。”(95)杨德周与陈朝辅的对话,充分体现出两个学人的智慧。杨德周所谓七子,是指曹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今所谓七子,有孔融无曹植。杨德周辑本《建安七子集》,是目前最早刊刻的建安七子集本。1971年台湾中华书局影印本陈朝辅《汇刻建安七子集序》末尾作“乾隆戊寅仲夏”,或以为“乾隆二十二年重刊”(96)。误,当系书商造伪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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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30 (2)编刊《岳武遗文》。宋人岳飞是杨德周崇拜的对象,《铜马编》卷下收录几首关于岳飞的诗可证。《直斋书录解题》著录《岳武穆集》十卷,不传。明中叶人徐阶曾编《岳武穆遗文》一卷,杨德周则进一步编成六卷本《岳武遗文》,加以刊刻。具体刊刻时间不详,应在回宁波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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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32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5]
1706176833 2.重刊碧川诗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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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35 关注自己家族文献的整理。杨守阯是杨德周的太公,其作品自然受到格外关注,杨德周重新出版了《碧川文选》八卷、《诗选》八卷、《别录》一卷、《补遗》一卷,崇祯四年(1631)刻本,今天一阁、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日本内阁文库有藏。正德三年(1508),杨守阯七十三岁那年曾编辑《碧川文集》,收录文章一千四百余篇。亲自筛选了其中的一百五十三篇,成《碧川文选》。嘉靖四年(1525),其外孙陆钶将《碧川文选》厘为四卷,刊刻于世,前有陈琳序。后来,板为火所烧。杨德周到金华以后,决意翻刻,“重梓金华署中”(97)。从外孙庄学曾作序时间来看,始于崇祯元年十月。李堂的玄孙李康先(1582—1641)负责了删订工作,“删文十之一,增诗十之三,用成完璧”(98)。崇祯四年二月,杨德周“计偕至都”(99),带上了新刊的书,请礼部尚书郑以伟作序。由此可知,《碧川文选》四卷本与八卷本,仅是卷帙划分不同而已。后来的《四明丛书》,因没有找到《诗选》,只刊刻了《碧川文选》八卷。显然,杨德周版本更为全面,价值更高,实际是杨守阯的全集或诗文集,所以序总称《杨太宰碧川先生文集》或《杨碧川诗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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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37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6]
1706176838 3.推动遗著的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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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40 崇祯六年(1633)七月,将邻居朋友周应治《霞外麈谈》十卷(今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刊刻于世,且作序:“吾乡周观察君衡先生早达勇退,剔历最著,纂述最盛,所庋邺架之藏亦最富,吾道司盟也。周夙受国士之知,尝谬许海内文章当归阿士。”周应治(1556—1621)字君衡,为鄞县新庄(今属鄞州区高桥镇)人,万历八年(1580)进士,至湖广兵备副使。万历三十一年(1603),湖广发生宗室朱华越状告楚王的“假楚王”案。不久,又发生“劫杠”案,周应治为宗室所伤。其子周元孚到湖广,劝周应治辞职回宁波。周应治回宁波后迁居城内月湖边贺秘监祠边,与日湖边的杨德周为邻居,彼此交往较多,周应治赏识后生杨德周,这使杨德周十分感恩。周应治卒后,其子周元孚将其书拿到福建,杨德周将此书拿到三山即福州刊刻于世,题“四明周应治君衡纂,同邑杨德周齐庄订,男元孚较”。也就是说,杨德周是《霞外麈谈》的审稿人。后题“崇祯癸酉孟秋,后学杨德周书于玉田之晚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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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43 曾替《参寥子诗集》重印本作序。此诗集为宋僧道潜所著,崇祯八年(1635),徽商汪汝谦重刊《参寥子诗集》。崇祯十五年(1642)重印,杨德周替此版作序,称:“妙总大师(道潜)诗集,凡十二卷,后浸漫漶。迩汪、鲍两君从檇李丛林中搜得原本,为诠庋成帙,而余门人语溪吴邦维使君以戊午获隽大师早著灵贶,是年余亦曾以湖游登眺其间,此二十余年前事也。兹寺僧界州携是,为檀嚫津筏,而请余弁其首。……界州将携是往三山访吴使君,三山有曹能始(曹学佺)、徐兴公者,宰官居士,现身说法,其以余诗偈之言质诸使君并两先生,俟来春当过访。”又说:“余近事梵荚,每语方袍善知识”(100),可见晚年的杨德周也喜欢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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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49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五、诗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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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51 万言(1637—1705)称:“次庄之诗工组练,善考索,一以严沧浪、高国材所论为宗。……考据典确,对偶工致,吾不如次庄。”(101)所谓组练,指结构安排井然有序。所谓考索是指考查探究,也即有一定的学者味。由此可知,杨德周诗以“考据典确,对偶工致”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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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53 明代的科举家族:以宁波杨氏为中心的考察 [:1706171958]
1706176854 1.创作《铜马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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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56 《铜马编》二卷,为作者上北京述职与回南方时作的诗文集。今收入《四明丛书》与《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清代,入禁毁书目,称“无刻书年月,约万历间刊,书内卷下《舆中》、《忽及边事》(102)二首,语属违碍,应请抽毁”(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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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58 杨德周“积学有原,为政有谱,其为古田令,以经术经世务,而职无不修”(104)。崇祯六年十月上路,十二月十四日到北京,前后花了55天,行程五千余里。腊月十六日,写成《北征记》。到云阳(今江苏丹徒)以后,遇朋友费道用,于是一道北行,“舍舟遵陆,度天堑,涉濠梁,逾淮泗,踄齐鲁,以望燕蓟。行役之次,间以余晷,探胜览古,玩山水以忘劳,话兴衰以寄慨。于是激而饮酒,感而赋诗,诗成而相与存之订之,亦聊以舒远道之郁纡,记岁月之踪迹”(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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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60 卷下《南征记》则记崇祯七年二月六日以后出都之事,仍约费道用同行。《怀归》“那复理行囊,南天道路长。民贫羞月俸,年过惜春光。……微官民社在,那暇苦哦诗。……长慵材自拙,多病鬓先衰。”此诗将其民本思想充分展示无遗,因多病而致鬓发早白。经过杭州时,与妻子见了面。至四月二十日暮,杨德周回到古田。次日早,“治事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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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76862 成稿后,请余文龙作跋、费道用作序。书刊于崇祯七年(1634)重新续任古田知县时。余文龙《跋》称:“今读南仲南北征二编,大都抒恬夷之趣,暴为苍蔚之词,抱旷达之思,掷为宫商之韵,模古而酷能,铸古趋时,而单厥超时。凡采风辨俗,吊古怀今,以及离卉之微,忠孝之巨,与夫山川胜迹异同真似之际,剖析精详,情景逼肖,诚沨沨三百之遗音,盛唐之继躅也者。”(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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