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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何应钦把他在南京时李宗仁的句句言辞一五一十地说给蒋氏夫妇听了,蒋氏夫妇感激万分,把何应钦请为座上客,好饭好菜、名烟名茶,款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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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正热闹处,南京那边来了电话。总机室报告李宗仁有所请示。蒋介石闻讯色变,摆手表示不接,宋美龄以为不可,于是她起身,代表蒋介石接了电话:“是代总统吗?很对不起,老蒋有点不舒服,还没起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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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来了,你是夫人。真对不起了。”李宗仁道,“我本来不想打电话讨扰他,无奈事情太大,非请示尊大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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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总统有何见教,等老蒋起床之后,一定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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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了。”李宗仁道,“我本来准备去溪口,因为忙……我想请示的,乃是行政院的搬迁问题。夫人知道,国民政府在南京不在广州。现在孙院长忽然自作主张把行政院搬向广州,实在叫人太难堪了。我们目前同中共和谈,争分夺秒,中共电台广播,说我李某人在南京,孙科去了广州,他们要谈,也不知道对手是谁?夫人啊,你看这种身首异处的情形能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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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夫人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是是,我一定转告老蒋,一定转告老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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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宗仁道,“我只请示一点:行政院非迁回南京不可!孙院长之走,事前根本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李宗仁愤愤地说:“孙院长是当朝一品,是中山先生的后人,我实在不便说什么,但望蒋先生从大局着想,请他回首都来,共维时艰,我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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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总统好说,代总统好说,”宋美龄说到这里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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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敬之到溪口了,在不在你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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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钦连向宋美龄摆手,示意他不在。宋美龄心领神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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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之没来,你是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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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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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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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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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孙科,找总统接电话,我现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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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正等着你的电话哩!”蒋介石也不推让走上前去,拿起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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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下令要行政院搬回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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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答?”蒋介石有点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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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拒绝了,我顶了他,看他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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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得好,顶得好!”蒋介石连声赞叹,“你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做。我做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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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孙科道,“他说行政院搬到广州,事先未得到他的同意,真是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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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提醒他道:“不过是不是他真的不同意你们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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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电话里笑出声来道:“不不,迁都是有决议案的,的的确确经过本党中常中政联合会通过的,有据可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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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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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孙科道,“不但有人看见,而且还有人作证,他还签了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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