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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回答道:“我是同吴铁城、钟天心、郑彦、陈剑如等几位一起来的,人数不多。于右任还在这里劝我回南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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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那个老糊涂!”蒋介石道,“他想回南京,由他去好了!你特别要注意这些人的情形,千万别让姓李的拉回南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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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孙科道,“那么看一看风声再说吧。他们最终会叫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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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发展并非像孙科想象得那么顺利。李宗仁的活动能力比他强,特别是在人心思和的情形下,立法委员慢慢地倾向南京。南京反而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人们对中共过江这件大事有着不同的看法,但全都缓和下来了。李宗仁的私人代表甘介候风尘仆仆,一忽儿与章士钊、颜惠庆、江庸、陈光甫、冷御秋等人茶叙,一忽儿又出现在黄埔系统的大员之前,诸如此类,差不多法定人数即将够数。孙科等人大急,赶紧派人到京沪一带活动;李宗仁也不含糊,忙派代表南下劝孙回去,孙科的答复天真极了,他说:“我姆妈要我到澳门去呢!你们却要我回南京。”于右任在穗本想劝孙科回去,他老先生也认为这局势如朝“备战”方向发展,国民党非完不可;李宗仁“虽非同类”,但他至少表面上在做“和”的工作,于右任于是决定劝孙顾全大局,不如归“宁”(南京简称),不料反给孙科挽留了好几天,这位老先生在广州一哭再哭,在黄花岗前黯然流泪时,却被新闻记者们发现,跟上一问,老先生立刻放声大哭,老泪如雨,记者们个个无法收场,为他干着急,生怕他年老体衰,支持不住。于是向他多方劝慰,找个地方喝茶休息。于右任叹道:“没料到我这把老骨头会碰到这种日子。前些时听说陈立夫在广州大哭,我不表同情,他哭活该!又听说谷正纲也在这里大哭,我也不能同情,他哭活该!又听说戴季陶在吞声饮泣,我也不能同情,他哭活该!可是今天我也哭了,不过我的眼泪是干净的。”说罢长叹。半晌,索纸要墨,当着记者们龙飞凤舞,写下一首诗,题目是《登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台远望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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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岗前草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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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于某拜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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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来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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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独立更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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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方知稼穑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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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思开国一惭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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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豪寂寂余荒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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