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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山林，偶尔响起回荡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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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断时续的哭声传来——人们在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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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路，远远可见几个身着猎装、手执猎枪的人在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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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胡汉民、宋教仁、朱执信等人依次攀上一块平坦地方。走在后面的孙中山也攀了上来，马湘接过他手中的猎枪。人们停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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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轻喟一声：“总算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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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眺望着山脚下，一群祭扫烈士墓的小学生列队走过。嘹亮的歌声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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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国旗照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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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谁铁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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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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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与黎元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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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余年专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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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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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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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有所感地转向孙中山：“我们终究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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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在倾听孩子们歌声的胡汉民站了起来：“几个月来，事变太过迅速和复杂，来不及思考，更遑论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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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仁却执著于自己一贯的思路：“我持乐观态度。议会、宪法，必使共和制度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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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起身，继续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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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许多小小的墓前，纸幡飘动，粗瓷碗碟里放着简陋的祭品——几个馒头，两块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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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颇有感触：“民生主义，迫待实施。……当务之急，先得修20万里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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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执信好像自言自语：“有的出国，有的做官，有的退隐，还有的出家——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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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漫的谈话中断。孙中山凝望着嫩绿色的山峦，缓缓地对宋教仁说：“既然我们在国会获多数，组织内阁是必然的，您也将出任内阁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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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朝他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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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回避开战友们的眼光，从马湘手中取过猎枪，走了两步，朝着从容飞过的一群白鸟随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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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在山谷中滚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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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萧萧。细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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