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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松时任江苏省建设厅合作科长,是最直接的执行者。据他回忆说,陈果夫任江苏省主席时,除了“在吴县设有光福合作实验区,推广蚕丝合作外,并在江南的丹阳、江北的淮阴,分设两个合作实验区,前者推行以信用合作为中心的乡镇综合性的合作组织,后者以推行牲畜运销保险为主的专营合作组织。此外,辅导各种农业特产,如徐州、南通的棉花,宿迁的金针菜,无锡、吴县的丝茧,吴江的丝绸及砀山的梨子等,均组织运销合作社,由省农民银行设立信托部,供应低利资金,并由中国合作学社在上海设立批发部,代办销售业务,即自货品生产后,凡集货、分级、包装、运输、奖金调剂及出售,全由合作机构办理,可免除中间剥削,以确保生产者得到生产全部的利益”。对上述做法,陈岩松的评论是:“果公早年在上海经商,富有商业经验,因此,他对合作事业不仅在理论方面有独创见解,且在业务经营方面,亦有精明确切的指示。”至于效果如何,他说当时有这方面的统计,称之为“中国合作运动成果记录”。附有统计图表26幅,记载了合作运动开始至1932年的主要成就,在合作社的数量与参加人数的项目上江苏分别占全国总量的58.23%与48%。到1934年末,江苏全省的合作社又由当初的1609个发展到2600个,参加人数也有了大幅度的增长。从经营的状况看,今胜于昔的趋势逐步显现出来。抗战爆发,1938年,江苏成为沦陷区,陈果夫念念不忘合作运动滋长的沃土,从中多有总结,归结为:“一个基础”、“一个原则”、“五类合作”,即“合作社为三民主义的基础”,“互助为合作最高原则”,具体有“工业合作”、“农业合作”、“交易合作”、“银行合作”与“保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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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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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夫主苏政四年,正是南京国民党政府腐败的初期。正风兴政,包括规正官风、改良民风、净化社会,陈果夫都做了些有益的工作,唯独禁烟,成绩最大,似乎传奇,值得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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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1932年11月,某夜晚,一个“大烟鬼”被陈果夫迎进了自己的行辕。此人大高个,身穿长布衫,一脸的烟容,脸黑不说,两腮明显地凹了进去。身上肉不多,活像个“大虾米”。不过,尚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风韵,只不过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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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陈果夫当年南京陆军小学的同班同学徐俪江,当年他还未入陆小时,班主任误认为他是一位俪影女子,报到后方知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小伙子,与陈果夫分为同桌。多年不见,这次应陈果夫盛邀来府做客,徐俪江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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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俪江进来时,陈果夫还没有下会,秘书让他在会客室稍等。待陈果夫下会与徐俪江相会时,他吃惊地发现老同学变化太大了,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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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江兄,变了当年的俪影,让我也不敢相认了。”陈果夫开口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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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夫,你官做大了,难得相见啦。”俪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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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下,”陈果夫又招呼秘书上茶,然后才坐下来问:“你现在所司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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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你笑话,老同学落伍了,我在苏州是有名的寓公,在家里是个有名的烟枪,落了个孤家寡人。老婆反对,儿女反对。后来老婆见我是吃屎的狗改不了,也就嫁狗随狗了,同时抽起了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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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我知晓。”陈果夫平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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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俪江两眼露出了惊骇。似乎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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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你呗。”陈果夫为徐俪江沏了水后,又道:“今天请你来,我想了解烟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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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行我不陌生。”徐俪江侃侃而谈:“上海的黑市,苏州的黑道,南京的黑易,镇江的黑窝,不是我俪江瞎吹,全在我的脑瓜里。”徐俪江边说边指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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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相信。”陈果夫洗耳恭听:“你对烟场有什么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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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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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讲真话!”陈果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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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话,要让我先骂蒋不死的!蒋介石年年喊禁烟,都是做表面文章而已。若要追究查禁不力的责任,全在蒋该死身上,当然我也是受害者。当年,杨永泰为替蒋介石筹措军费,献出新生活一计,实行鸦片三禁政策,结果使非生产区的鸦片贵如黄金。当时蒋介石剿共缺钱,这杨永泰也不是个玩意儿,反而向老蒋又献一计,倒卖鸦片可赚大钱。蒋介石也是个该杀的,居然点了头。搞得禁烟大防形同虚设,大烟泛滥成灾。”徐俪江一针见血地直指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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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夫也不介意道:“人家是人家,我是我,既然为官一方,就要造福一方。老同学,今天不瞒你说,我也要向你摊牌,江苏要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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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俪江又是惊骇,双目圆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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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陈果夫双目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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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俪江眼睛碰上陈果夫的眼神时,徐俪江的眼睛被灼了一下:“老同学,有话你说吧,需要用着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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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任命你为省禁烟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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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你不是开玩笑吧?”徐俪江第三次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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