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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导演的这场闹剧推向高潮,特务们洋洋得意,欢呼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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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并没有就此罢休,2月22日,他所指挥的100多名CC特务,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重庆新华日报社,历时两个多小时,将报社营业部四层楼各室逐一彻底捣毁,门窗桌椅,荡然无存,杯碗炉灶,片物不留,书籍报纸,逐一撕毁,满地狼藉,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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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营业部主任杨黎原,图书科主任徐君曼及职员管俗民等人都遭到殴打,有的受轻伤,有的受重伤住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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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旬,上海各界人士鉴于蒋介石已决心发动内战,联合发起组织上海人民和平请愿团,由马叙伦、胡厥文、胡子婴、雷洁琼等为代表,于6月23日赴南京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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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们到达南京下关火车站时,陈立夫早已布置好的中统特务们蜂拥而上,对代表们围攻殴打。马叙伦、雷洁琼等多人受伤,陈立夫又制造了“下关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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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代表团当夜得到消息后,即向国民党提出严重抗议,并要求查办凶手,保障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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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沪各报刊也纷纷对这一消息进行了报道,全国舆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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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见事情闹大了,对陈立夫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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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效忠蒋介石才不遗余力地制造这一系列事端,但事后却遭到蒋介石一顿臭骂,心里自然窝火,但事情毕竟闹大了,影响造出去了,他因此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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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一致呼吁国民党取消特务政治。国际舆论上也给予压力,而蒋介石又舍不得放弃CC特务势力。“二陈”出了个万全之策:把中统局改为“中央党员通讯局”,使中统局的原班人马全部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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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家族全传 第二十六章 余辉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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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派的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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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二陈”在政治边缘化的过程中,亲手堆砌的CC壁垒,虽然森严,也被戳出了四个血窟窿,实力大减,一年不如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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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张厉生这员CC干将,改换门庭,投靠陈诚。这着实向CC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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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厉生加入CC,始于1929年春,那时CC派正红,他经人介绍到了中央组织部做了陈果夫的秘书。随后,CC组织“青白团”的时候,张厉生摇身一变,成了“青白团”的大拿,再后任中央常务干事,进入CC大头目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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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这张厉生也是一棵墙头上的草,随风倒。他当时投靠CC,CC正红。他现在投靠陈诚,因为他看到了“陈诚当兴”、白虎转世、九头鸟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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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CC骨干胡梦华回忆,张厉生在筹建“诚社”的过程中暴露出颇多疑点。胡说:“一个秋天的中午,张厉生用电话通知我到前门外廊房头条撷英番菜馆吃饭。我赶到菜馆,发现已有十来人聚在那里,他们是:天津市党部书记长、天津市河北省立法商学院教授,以及八个学生。张点齐了菜,大家边吃边谈,议论的主题就是平津两地的合作,讨论的气氛十分热烈。”到了这一年冬天,胡梦华估计“诚社”在平津地区已发展到二三百人的规模,成立了三四十个小组,成员“大都是北方人,主要是河北人”,说明张厉生在CC内部扩展北方党务,以地缘概念滚动个人雪球的野心已露端倪。再就是“诚社”名称的来历,张曾亲口对胡梦华说,取之“修辞立其诚”的古训。偏巧陈诚号辞修,意蕴相近,从而引发外间人的揣测,以为诚社与陈诚有关。胡梦华问过张厉生,张环顾左右而言他,只承认认识陈诚比陈果夫要早,“1928年陈诚在国民革命军司令部当警卫司令时,我就是他的秘书”。另外又说:“眼下,陈诚一鹤冲天,前程无可限量,说不准蒋的继承人非他莫属。”显见,张对陈诚心仪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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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陈诚要成大气候,也要招兵买马,如今张厉生暗送秋波,岂有不理之理,私下里两人一拍即合,唯独对陈果夫瞒了个严实。后来陈果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推荐张厉生接替了自己的中组部长职务,然后张改换门庭,这使陈果夫最为恼羞成怒:“这个张厉生,算我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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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第二个血窟窿,是朱家骅自立山头造成的。但朱家骅聪明,不像张厉生落了个“叛徒”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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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骅,“二陈”的正宗老乡,不但是浙江人还是湖州人,这叫亲上加亲。他凭着德国柏林大学堂堂正正的哲学博士、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的学衔跨入政坛。当年,陈果夫发起“中央俱乐部”时,将朱家骅视为同辈,没有拉他参加,目的是保持朋友关系,免生寄人篱下的尴尬,对此,朱家骅感激不尽,庆幸有余。因为天生的优势感,使朱自视清高。而他又绝顶聪明,左右逢源,一方面依傍“二陈”,一方面紧傍党国元老戴季陶。戴季陶对一表人才的朱家骅爱助有加。他曾公开宣称:“中国只有一个半人才,半个是李培基,另一个完才是朱家骅。”后来朱家骅位升国民党中央秘书长,戴季陶立下首功。蒋介石当选总裁时,心里对汪精卫的顾虑没有消除,极想找一位掣肘力量,限制汪的权力。戴又向蒋献策说:“此事好办。只要把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拔高一截,改称中央秘书长,具体主管中央党部的日常事务,就能阻止汪精卫直接插手党务。”蒋一听是理,遂给朱家骅戴了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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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五全大以前,“二陈”正在走红,朱对“二陈”的依傍和服从,并无疑义。1931年朱任交通部长,凡是“二陈”交办的事,朱一一应酬,为了表示他的忠心,曾重用CC骨干分子张道藩担任交通次长,就是一个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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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骅自立山头的转折,是在他登上了中央秘书长的宝座,自以为权大了,势高了,他已不把“二陈”放在眼里,于是开始了他另立山头的准备。后来,翅膀渐硬,朱家骅便翻江倒海,毒招迭出。什么大换血、大调整、大整改,把个CC派整得晕头转向。“二陈”万万没有想到学富五车的朱大教授,居然学得了“厚黑学”的真谛,不由地连连自责,老鬼也有失算时。这段情节,胡梦华曾作描述,分析得极有层次,他说:“张厉生对陈究竟还有‘同志会’的拘束,谨小慎微,唯恐开罪于陈氏。朱家骅进了中央组织部则一朝天子一朝臣,内外来了一个大换班,创立了‘朱家骅系’。对于陈果夫、陈立夫辈来说,只是前门赶走了驯狗,后门引进了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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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绪印在其主编的《国民党派系斗争史》中说:“1940年前后,朱家骅雄心勃勃,大有取代‘二陈’之势。他到处做报告、演讲,做舆论准备。在中山大学同学会举行的欢迎会上,朱做了中山大学是党的大学的演讲”,声称“总理为完成国民革命的使命,决心培养革命干部,创办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中大所负的使命和其他的国立大学,是有点儿不同的。总理手创的大学,总理在那里演讲的三民主义的大学,本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也是在那里举行的大学……中山大学的历史背景,使中大成为党的大学”。该书认为:“当时代表国民党的学校是CC控制的‘中央政校’。朱极力把中山大学说成‘党的大学’,其目的是为了与CC争夺党权。朱家骅曾任中大校长,如果中山大学是党的大学,那他自然是居于‘二陈’之上的党的领袖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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