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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00 二、中华民国应保持领土和主权之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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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05 吴佩孚留在世间的最后面容。其时,日本人每每登门骚扰,旧部将也屡屡入室添堵。大帅冷峻如山,令人仰止。他胸前垂着的,不再是炫目的勋章,而是慈善机构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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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07 三、日本应以重庆(国民政府)为全面议和交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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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09 怕在场的日本人听不懂,他厉声令秘书“断乎不容更改”地将自己最后的“政治宣言”翻译成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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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11 他知道,在残暴的日本人手中,自己拒绝的结局是什么。静夜里,他写下了忧愤的绝笔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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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13 欲将诗酒遣良时,遥望南天泪已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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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15 一语寄君应努力,满盘棋局仗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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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17 他所寄语的“君”,显然是正在南方领导中国军民顽强抗战的蒋介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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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19 恼怒的日本人终于体味到了十几年前的苏联人所体味到的绝望,即:这位腰板笔直的中国军人领袖断断不会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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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21 就在这时,身体健壮的吴佩孚意外地被一块搀在饺子馅儿里的骨碴硌伤了牙床,几天后,腮部红肿,疼痛难耐。于是,经常来访的齐燮元和一直尊吴为老师的日本特务机关长川本大作少将,带着日本军医处长石田和护士急匆匆赶来,对他进行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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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23 是为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12月4日。从突患牙病到蹊跷辞世,只有短短的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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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25 人们遗憾过,当时吴大帅并非必死无疑,德国医生史蒂福斯曾前来他家为其诊治,只要他肯去受国际法保护的东交民巷内的德国医院,遭暗算的英雄之躯或可有救。可他,宁死不肯违背多年前向国人所做的承诺——不住租界,不结交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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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27 于是,在日本人与汉奸们假惺惺的鳄鱼泪里,在抗战领袖蒋介石委员长悲切的吊唁声中,在家人与部下的号啕哭别声中,北洋集团里的唯一儒将、性情倔强的吴玉帅,魂归蓬莱仙山,唯余他手书的那副长联在这故宅正堂的墙上瑟瑟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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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29 得意时清白乃心,不怕死,不积金钱,饮酒赋诗,犹是书生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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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31 失败后倔强到底,不出洋,不入租界,灌园抱瓮,真个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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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33 怎么说,这也是个英雄啊!小彤忽地冒出一句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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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35 大院西侧,还有半爿灰瓦红柱的老房子,与我们看过的东院遥遥相对,只是已经不似东院这般完整了。一东一西,两簇清代旧房被大院当中的五层鲜亮的主楼衬得十分猥琐,而主楼前正触目惊心地堆放着一垛红砖与一垛方方正正的花岗石——无疑,“破旧立新”的工程尚未结束,工作在昔日名宅里的人们仍要继续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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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37 刘建国是破坏的见证人与参与者之一,他指着主楼前的篮球场,说着几年前愚公移山一般毁掉此院内的大片假山的痛心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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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39 都完蛋了,八个院儿好歹留下了你们看过的那么一个小院儿,还是我们单位自己出钱修的,至今也不是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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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41 我忽然悟出,整个吴氏帅府应该很大,甚至现在这座巍峨的主楼也不会是当年主人的正屋位置,因为按北京四合院的布局,临街大门正北方的小院儿不应该是豪宅的正屋,正屋理应在大门内的西侧。如此说来,刚才我待过的那个小院儿可能只是吴佩孚的“八大处”之一处——成为寓公的吴子玉仍像当年一样,在自己身边保留了完整的政务、参谋、秘书、交际、军法、军需、军医和副官八个处。没有子女的吴佩孚正好可把他的八大处分配到八座相似的小院中。除八个小院之外,吴佩孚应该有自己的会客大厅、卧房,应该有自己的后花园;众多依附于他的门客和三百多官兵的卫队,也应该有足够大的生存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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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43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只是当年“花园”的一小半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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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45 握别刘建国,回到什锦花园胡同,我对着已经堵死了的原此院大门拍了张照片。灰墙灰瓦,貌不惊人,只一辆废弃了的“拉达”蓬头垢面地厮守着。谁也看不出,这里曾是一位中国历史上特立独行的大帅的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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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47 相邻的一个“广亮大门”,即路口标牌标明的那座19号四合院。“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的铭牌在斯,但没注明是哪位大人物的故居。石阶未损,朱门紧闭,绿框整洁,描檐工丽。京城胡同里常见这种风景,即表面上虽如旧宅,但整修一新的门窗墙瓦和紧闭的大门让人敬而远之——里面住着的一定不是平民百姓。我们正要掠门而去。不想一辆送液化气瓶的小卡车在门前停住,下来两人叫开大门,称是“送气儿的”。里面马上闪出一个年轻人,验明来人身份后,遂大敞其门并卸去高门槛,帮来人从车上往下卸一罐罐液化气,再一罐罐地往院子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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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8849 我瞅着空当,言明来意。青年门人乃准我等入内一览,并说这是张部长的家,不让人参观,但记者嘛,看一眼无妨。至于张部长是什么部长,小伙子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部队的,当过中央委员,九十多岁了,住在第三进院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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