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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山后来看到朱新建的花鸟山水,“画得太神了,比正宗花鸟画家好得多,无论从笔墨趣味,还是画面的整体气息,都是高人一筹的。至于他的山水,尽管也是形神俱在,但相对比较随意。他已经到了见情见性的深度,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画家全面的素养和深度。他通过他的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传达给我们一种信息,真正的画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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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俊在朱宅的地下室里看到过朱新建早年的油画,2米高,未完成。画面上是雪,那种有教养的灰色,阴冷、厚重、敏感。“我看蒙克(挪威艺术家Edvard Munch,长期被忽略)回顾展都没那么激动过。他是画着玩的,所以精彩,是真正高精尖的东西,我觉得也是他艺术里真正成功的东西之一,对把握当代油画方向都是有启发的。可惜现在不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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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说不出的慌张 柳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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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您有过三位妻子……画与女人可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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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拖长音,表程度)。第一个不高兴,不高兴么算来。第二个就是她,不高兴,不高兴么就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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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虎家里有一张朱新建早期的美人图。普通的洒金纸,上面是个抱猫的女人,小脚,系个红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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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脸是不是像某某(朱新建第一任妻子)?”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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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给你看出来。”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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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费说的,画家大多如此,某段时间身边某个女人,那笔下的女性人物八九不离十是她的面孔;做假画的不晓得画家的红颜知己,往往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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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替老朱答:有点关系。早几年,他画的女人都是长圆脸,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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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俊看出来,1997年以后大约十几年间,大丰新建制美人图全是第三任妻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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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平山告诉我,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身后,一定藏着更有故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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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虎记得,1991年朱新建回国,整夜整夜在他家里痛哭流涕,“大概是不想跟陈衍离婚。”2012年,朱新建离婚,与陈衍复合。有关家务私事,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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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北京朱宅里有一张朱陈二人摄于1987年的照片,新婚,站在新房也就是南艺后门传达室旁边一间没有水泥遮盖的红砖小屋前。23岁的陈衍刚从南艺雕塑系毕业,身材颀长,一张清水脸。34岁的朱新建黝黑精瘦,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一脸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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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时朋友送了50元,两个人都一百来块月工资,买了些纤维板把“家里”包了一包,此外空空荡荡。朱新建白天教课晚上画画,他喜欢画时有人陪,眼前的女人,是崇拜他的。那一套套的《金瓶梅》人物小画,有一部分诞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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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结婚,7月二人就到了北京,开始卖画,卖给住在如今他们住着的外交公寓里的外国大使和文化参赞。那时朱新建的画,几百元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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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建大约不会告诉陈衍,他独自一人在北京卖画的经历。那时候他住边平山家,白天画画,晚上背着画夹往使馆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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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朱新建回,边平山问,卖了多少钱?朱说没数,反正兜掏干净了。边平山一看全是钢磞儿,原来买家把零钱掏干净了。数了三遍,50多块。朱新建道,我看他是真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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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晚,特别冷,刮的西北风,朱新建照旧出门。两个多小时后,挟着寒气进门,一面搓手一面对边平山说,我给你画张画吧。几笔画了个姑娘,题《北京小姐图》,这才开腔:跟一老外说好上门成交,外交公寓门口有警卫,须打电话通报,再由主人领进去。电话接通,洋人说好好,马上下来。那姑娘亦是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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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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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识的一男一女就这么在严冬夜呼呼的风里缩着脖子跺着脚,等待。两个小时过去,两单生意的买家都不见下来。那就,回吧。朱新建对边平山说,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跟姑娘同是沦落人,他想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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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于明诠说:朱新建的画,最表一层是情色和媚俗;往下揭一层是潇洒和率真;再往下揭是颓废和无奈;一层层往下揭吧,揭到最后便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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