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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00 陈氏自尽,四月下旬至五月上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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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02 间。而死讯不知左懋第几时得知,复于何种情形下得知,但无论如何,定然都给了他无法言表的震撼。这不仅出于至孝之情,更在于母亲本不必死而死,其中,砥砺儿子是一大动机。可以想见左懋第从中的感受,将如何迥异于寻常的丧母之痛。我们没有太多的资料,去具体了解他的内心。除了他“不忠不孝之身,惟有一死”的表达,可以注意《南渡录》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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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04 时懋第闻母讣音,自请解任,同总兵陈洪范招水师步卒倡义山东,以图恢复,兼负母遗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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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06 乍闻噩耗,左懋第当即决心离开江南,辞掉现职,投身抗敌第一线,回山东老家组织民间抵抗。从这个行为,我们清楚读出了他的内心。实际上,无论有无出使北京这件事,他都铁心北去。母亲之死向他发出了这样的召唤,尚停于天津的陈氏灵柩,不仅等待安葬,更是一种悲痛的提醒,令他时时意识到母亲的遗训。在被任命为北使之前,左懋第已欲辞职北去,这是个很重要的情节;否则,只看《明史》过简的叙述:“懋第母陈殁于燕,懋第欲因是返柩葬,请行。”[12]人们难免以为他是出于要给母亲办丧事,顺便接受出使的任命。不是的,左懋第自请使节之任,已是他第二次要求北上。他根本无法待在南方,在心理和感情上,母亲献身的北方已注定是他的归宿。只不过,“自请解任”的要求未获批准,等到御前会议决定“使北”却难得其人,了却心愿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次,“上许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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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11 野哭:弘光列传 [:1706240730]
1706241412 野哭:弘光列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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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14 冥冥之中,历史总有些精巧的安排。出使北京,是正式而重大的行动,正使之选当然最好是有丰富外交经验的专家,左懋第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为宦生涯,从知县做起,崇祯十二年提拔为户科给事中,崇祯十六年迁刑科左给事中,弘光后任兵科都给事中,旋擢右佥都御史兼应、徽巡抚。从这履历看,可算一位财政专家,也擅长监察工作,但对外交事务确实并无阅历。然而阅读他的资料,我极为惊讶地发现,其平生最浓墨重彩的这一页,其实早有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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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19 《泛槎图》•燕子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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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21 张宝是清代乾嘉间的南京人氏,他有两个爱好,“喜作画”、“癖山水”,《泛槎图》便是二者的结晶。头几幅所绘,恰好与弘光使团北京之行路线贴合,可为我们做一形象展示。“燕子风帆”描绘启程之初,即从南京北上,于燕子矶码头涉水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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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26 《泛槎图》•瓜洲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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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28 如果早间自燕子矶起帆,约日落时才行到对岸,故曰“夕阳西下片帆收”。当晚在此暂歇,“一丸月上泊瓜州”,来日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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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33 《泛槎图》•清江候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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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35 行程下一要地淮安。所候之闸,便是有名的清江大闸,至今仍存。候闸的原因,一来船只众多、河道繁忙,需要排队;二是闸上闸下水位有落差,每过一船,由闸工用两边岸上所备“绞关”牵引,颇为费时。这两点本图均有表现,下方是林立之樯影,右侧对岸上转盘形装置即“绞关”。从陈洪范叙述知,弘光使团在清江浦有逗留,或与候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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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40 《泛槎图》•黄河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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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42 出了清江浦,便是改道期的黄河。“晓怯黄流浪涌”,似乎黄河早间风大浪急,至晚方减,故通常选择“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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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47 《泛槎图》•临清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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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41449 山东临清为北运河上一大商埠。对弘光使团来说,临清的意义是,在这里他们与满清方面有了初次接触:“(九月)十五日晚,临清有旧锦衣卫骆养性,(夷)用为天津督抚,遣兵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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