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6244236e+09
1706244236
1706244237 [89] 黄宗羲《与陈介眉庶常书》,《黄宗羲全集》第十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1610-1612页。
1706244238
1706244239 [90] 黄宗羲《留书题辞》,《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14页。
1706244240
1706244241 [91] 《留书》编者注,同上,第1页。
1706244242
1706244243 [92] 黄宗羲《留书》,《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3页。
1706244244
1706244245 [93] 同上,第4页。
1706244246
1706244247 [94] 黄宗羲《留书》,《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11页。
1706244248
1706244249 [95] 同上,第4-5页。
1706244250
1706244251 [96] 同上,第6页。
1706244252
1706244253 [97] 黄宗羲《明夷待访录》,《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5页。
1706244254
1706244255 [98] 黄宗羲《剡中筑墓杂言》,《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322页。
1706244256
1706244257 [99] 黄百家《先遗献文孝公梨洲府君行略》,《南雷诗文集附录》,《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417页。
1706244258
1706244259 [100] 万言《文孝梨洲先生私谥议》,《黄宗羲全集》第十一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第415-416页。
1706244260
1706244261
1706244262
1706244263
1706244264 野哭:弘光列传 [:1706240776]
1706244265 野哭:弘光列传 阮大铖 诗与人
1706244266
1706244267 他的疯掉,实不惊人。我有关他的阅读,视线一直愈益集中到一点:此人被人格分裂折磨已久。可惜,由于满足于谈论“奸臣”那一面,他这深刻的精神困境,不论当时或以后,都还不曾引起注意。
1706244268
1706244269
1706244270
1706244271
1706244272 野哭:弘光列传 [:1706240777]
1706244273 野哭:弘光列传 一
1706244274
1706244275 我们读小说,不喜欢“扁平人物”;看戏,亦觉面具化角色最乏味。而阮大铖在众人印象中,相当程度上却如此。我对他最早的认知,来自多年前所看黑白影片《桃花扇》,一身绫罗绸缎,一张苍白的脸,还有卑劣下作的目光……后来开始读点弘光史料,印象也还如此。他在《明史》中,入了“奸臣传”。这于他,本是实至名归、罪有应得,但中国官史却有个毛病,戴伦理、意识形态帽子,一入“奸臣传”,只能是万人唾骂的嘴脸。其实即便入了“奸臣传”,也可以不只述其奸,仍给他一个完全的描述。说到这一点,不能不怪罪我们思想上一贯缺少客观态度,抑或不肯采取这种态度。好人好事没有缺陷,坏人坏事一无是处。这很没意思,况且,根本没这样的人。爱憎固不可没有,但爱憎不能搞得一黑一白。非黑即白,通常不是真相,多半有瞒与骗——无论以什么名义。到头来,难免因事实被牺牲,引来翻案文章。这种文章我们见得可真不少,过去有关秦始皇和曹操,都是很有名的例子,近来听说秦桧也有翻案文章可做。从中应该反思中国文化里头客观精神的匮阙,梁启超认为从孔子《春秋》开始就是这样,“为目的而牺牲事实”[1]。1921年,他在反思中国史学传统时,说了一段深中肯綮却一直不被记取的话:
1706244276
1706244277 吾侪今日所渴求者,在得一近于客观性质的历史。我国人无论治何种学问,皆含有主观的作用,搀以他项目的,而绝不愿为纯客观的研究。例如文学,欧人自希腊以来即有“为文学而文学”之观念。我国不然,必曰因文见道。道其目的,而文则其手段也。结果则不诚无物,道与文两败俱伤。惟史亦然,从不肯为历史而治历史,而必侈悬一更高更美之目的,如“明道”、“经世”等,一切史迹,则以供吾目的之刍狗而已。其结果必至强史就我,而史家之信用乃坠地。此恶习起自孔子,而二千年之史无不播其毒。[2]
1706244278
1706244279 责任是否由孔子一人承担,另当别论,二千年“无不播其毒”则实有其事。至今,“得一近于客观性质的历史”,还是难乎其难的幻想。比如刚才所说的翻案文章,它本是因某人某事有失客观而起,但我们明明看到,许多翻案文章自身也不求事实、求客观,也“搀以他项目的”,如敌人拥护我们反对、敌人反对我们拥护之类。所以自古以来,我们的史学只有拥护/反对的一种,没有“近于客观性质的历史”。这问题如何紧要,一般并不在意。大家眼里,历史时过境迁,是翻过的一页,陈芝麻烂谷子,既当不了饭吃,又死不了人,总之与现实和自己没啥关系。表面或许是这样。然而,一个民族和国家如何对待历史,是精神品质问题。对历史不求其诚,其他方面都不免苟且。这就是为何我近来屡言史学重要,乃至认为,中国若要变好其实须从史学的改良开始。
1706244280
1706244281 眼下,我们就借着阮大铖,做一点点这样的实事。首先,这不是一篇翻案文字。几年前写严嵩,我也曾有此表示。一来我对那种文章不抱兴趣,假如确有必要,应本着有一分材料说一分话的原则,用考据和辨正的方法说清事实,不必摆出战斗的翻案姿态。二来,阮大铖无案可翻,基本史实清楚,基本评价我也不存异议。既如此,照过去的习惯思维,简直就没什么文章可做。但我觉得恰恰不是这样。在我看来,如果意欲使我们的史学有所改益,阮大铖这种情形反而是极好的凭借:我们不改变对他的评价,但并不意味着拒绝深入了解这个人;我们记着他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所起的作用,但不觉得为了强调这一点可以故意遮蔽、掩盖其他事实;我们确实掌握了他灵魂中某个突出方面,但不认为、不相信他从头到尾只有一张面孔。世无完美之人已是常识,同样,世无“完丑”之人也应是常识——即便是入了“奸臣传”的人。达此认识,并不会宽容邪恶,只会增进理性,而理性一直是我们文化和我们自身欠缺的素质。我们警惕偏见,认为偏见有碍文明,懂得凡当偏见发生,受害的不止是偏见承受者,也有我们自己。但一般人心中,偏见之防似乎仅限于好人和常人,不包括坏人。其实,偏见之防如果达于理性,应对所有人——不论好坏——概无例外。正如对罪犯,法律只追究其违法事实,此外则仍予常人的尊重。我们不会因为是盖棺论定的反面人物,就有理由对他收起公正。任何偏见,不论施诸何人,都不符合文明的利益。
1706244282
1706244283
1706244284
1706244285
[ 上一页 ]  [ :1.706244236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