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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之士,望影知归;铅椠之徒,闻风借荫。[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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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誉之“爱才若命,通儒老学,俱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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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其好士之诚,实出肺腑,非寻常贵人所能及”。[68]像陈维崧、朱彝尊,都是在极贫困状态下,经他汲引,成为文豪硕学。从使文明薪火相传的使命来说,龚鼎孳是无愧于一个文人的职守的。我们突显他这方面的事迹,确实是有感而发。按我们当代的经验,一个文人,能这样对待同类,惺惺相惜、提携救助、古道热肠、曲与回护,记忆中好像是没有的;岂止没有,在那“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年代,能够做到不落井下石、出卖揭发,我们都会叹其难能可贵、高风亮节。恐怕有了我们这种阅历,方能省悟对他的人生表现应该换一换眼光。过去只因他做了贰臣,便觉可鄙;其实想想,肯为保护善类连降十几级,这样的人任何时候都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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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交待一下龚、顾情缘的结局:对于这不肯他死的“小妾”,龚鼎孳尽到了心意。他很对得起她。顾媚以四十四岁死于康熙二年,是年龚鼎孳还不满五十岁,没有听说他再立妻房。他们一同走过二十年人生。当年,秦淮名姬名士之间,发生过五段著名的恋情。龚、顾之外,还有钱谦益和柳如是、侯方域和李香、冒辟疆和董小宛、吴伟业和卞玉京。侯、李因有《桃花扇》渲染,好像最浪漫,其实最平庸(与侯的为人有关);吴、卞是悲剧;钱、柳故事波澜大,结局不幸;冒、董情深可比,而声色不逮。总之五大姝丽当中,顾媚的个人命运和幸福度,都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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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媚死后三年,龚鼎孳扶其柩回合肥。又七年,龚也离开人世,与“小妾”重逢于地下。但我这个在合肥出生和长大的人,以前不知那片土地埋着这段风流,至今也未见他们坟茔所在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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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戴健《声名煊赫的“合肥龚”(一)》,《江淮文史》,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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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1980,第4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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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上,第20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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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清实录》第二一册,中华书局影印,1986,第6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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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同上,第6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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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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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清实录》第二一册,中华书局影印,1986,第693-6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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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孔尚任《桃花扇》,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第2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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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谭嗣同《仁学》,华夏出版社,2002,第1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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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清实录》第二一册,中华书局影印,1986,第6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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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爱新觉罗•胤禛《大义觉迷录》,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三十六辑,文海出版社影印本,1966,第1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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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清史列传》贰臣传乙,中华书局,1987,第65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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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嘉庆合肥县志》,卷第二十四,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5,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第2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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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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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李清《三垣笔记》,中华书局,1997,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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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同上,第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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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李清《三垣笔记》,中华书局,1997,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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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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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李清《三垣笔记》,中华书局,1997,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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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同上,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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