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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甲:为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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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丙:因为继续过他那种违背他言论的生活是一种耻辱。他已经被强迫着扮演伯爵太久了,阿谀奉承扼杀了他的声音。现在列夫·托尔斯泰终于自由了,他终于可以向人们说出他的心里话。感谢上帝,他会让世人知道,俄国人民中间发生了什么。是的,这位圣人终于拯救了自己,这也是俄国的幸运和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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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乙:说不定是报上编造的,根本不是真的。或许(他四下看了看是否有人在偷听,接着低语道)或许报纸上故意这么说,掩人耳目,而事实上他已经被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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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甲:谁会想干掉列夫·托尔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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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乙:他们,那些所有觉得他碍事的人。东正教教会、警察和军队,这些人都怕他。有些人已经消失了——去了国外,都这么说。但是我们知道去国外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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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甲(轻声地):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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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丙:不,他们没这个胆量。托尔斯泰只要说几句话,就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有力量。不,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会用拳头把他们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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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甲(紧张地):小心啊……当心……基里尔·格里戈罗维奇来了……赶紧把报纸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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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基里尔·格里戈罗维奇身穿制服,从通往站台的玻璃门走进来。他马上走向站长的房间,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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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伊万诺维奇·奥索林(站长,从房间走出,头上戴着执勤帽):啊,是您,基里尔·格里戈罗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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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我必须马上和您谈谈。您夫人在房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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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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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那还是在这里吧!(对旅客们严厉地命令道:)丹洛夫来的快车马上就要进站。请你们马上从候车室出去,到站台上等候。(旅客们站起身来匆忙走出去。警长转向站长:)刚刚收到一份重要的密电。现在已经很清楚,列夫·托尔斯泰前晚离家出走,去了他妹妹所在的沙玛尔蒂诺修道院。种种迹象表明,他会从那里继续走。从前天开始,从沙玛尔蒂诺出发的所有方向的列车上都配备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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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但是,基里尔·格里戈罗维奇老爷,请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列夫·托尔斯泰不是什么煽动分子。他是我们尊敬的人,一个真正的国宝,一位伟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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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但他却比那群革命党更危险,更令人不安。再说我的差事只是监督每一辆过往的火车。莫斯科的人希望我们的监视不被察觉。所以我请你,伊万·伊万诺维奇,替我去站台监视,我这身制服谁都认得出。马上到达的列车上就会下来一位秘密警察与你接洽,告诉你他观察到的情况。我会马上报告给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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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考虑得十分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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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入口处传来进站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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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您和那位密探接洽绝不能引起别人注意,要像老熟人一样,知道吗?绝对不能让旅客察觉到有人监视他们。这事干得好,只会对我们有好处。报告将直接送达彼得堡高层,说不定咱们这样的人还能得到乔治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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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发出轰鸣声。站长马上走出玻璃门。几分钟后,第一批旅客下来。农民农妇们提着沉甸甸的篮子,熙熙攘攘地从玻璃门进来。有的则坐在候车室内休息或冲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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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又突然冲进来。激动地朝着人群大喊):马上离开这里!所有人!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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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讶地嘟囔着):为什么……又不是没买票……我们为什么不能待在候车室……只是等下一辆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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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吼叫):马上,听见没有,马上都出去!(他匆忙驱赶着众人,又急迫地走到门边打开门)这边请,请您带伯爵老爷从这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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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由右侧的杜杉和左侧的女儿萨沙搀扶着迟缓地进来。他虽然穿着皮大衣,领子高高地竖起来,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却仍能看得出他紧裹的整个身体都在冷得发抖。他身后有五六个人想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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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对后面的人):待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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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让我们进去……我们只想帮帮列夫·托尔斯泰……或许给他点白酒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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