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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我什么也没有否认。我都懒得否认。我不愿在一项辟谣声明中提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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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什么?如果您不否认,人们会继续说这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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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我已经通过我的使馆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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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没有人会相信。陛下,必须由您自己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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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可是亲自否认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失身份,将冒犯我的尊严,因为这件事对我一点也不重要。您认为像我这样处于万人之尊的君主,像我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君主,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去否认与他外甥女结婚的事合适吗?讨厌!讨厌!您认为一个国王,一位波斯的皇帝,把时间浪费在谈论某些事情上,浪费在谈论妻子、女人问题上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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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奇怪,陛下,如果说,人们常常把他与女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位君主恰恰就是您,那么我现在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女人在您的生活中是否丝毫没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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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在这个问题上恐怕您的观察是正确的。因为在我生活中占重要地位的事情,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事情,不是我的婚姻或女人,而是与此迥异的其他事情。女人,您知道……好吧,我们就这样说吧,我不低估她们,实际上她们在我的白色革命中受益最多。为了使她们在社会中平等地享受权利和承担义务,我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我甚至让她们服役,在军队里受训六个月,然后把她们送到农村去从事扫盲工作。请不要忘记,我是在伊朗摘掉妇女面纱的人的儿子。但是,如果我说我受她们中间某一个人的影响,那么我是不真诚的。没有人能影响我,没有人,女人更不能影响我。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有美丽、可爱和保持女性美的女人才有她们的地位……拿争取女权运动来说,这些女权主义者想要什么?你们要什么?你说要平等。啊!我不想显得无礼,但是……在法律上你们得到了平等,但是对不起,在能力方面同男人仍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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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陛下,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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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一样。你们中间从来没有产生过米开朗琪罗或巴赫,甚至没有出过名厨师。如果你们对我说这需要机遇,我就回答你们:开什么玩笑?难道在历史上缺少产生一个名厨师的机遇吗?你们成不了大事,成不了!请告诉我:在您的采访过程中,您认识了几个善于统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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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陛下,至少是两位:果尔达·梅厄和英迪拉·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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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嗯……我能说的唯一的一点是,一旦女人当政,她们就比男人强硬得多,残酷得多,更加嗜血成性。我说的是事实而不是看法。当你们手中有权时就丧失良心。您想想卡特琳·美第奇[4],俄国的叶卡捷琳娜,英国的伊丽莎白。更不用说你们的卢克雷齐娅·博尔贾[5]和她的毒药、阴谋。你们诡计多端,一肚子的坏水。你们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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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陛下,我感到很惊讶。记得您做过这样的决定:如果王储在成年前登基,那将由法拉赫·迪巴王后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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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嗯……是这样……是的,如果我的儿子在达到规定的年龄以前就当国王,那么法拉赫·迪巴王后将成为摄政者。但是她应同一个顾问机构商议事情,而我就没有义务需要与任何人进行这种商议,我也不和任何人商议。您看到了两者的区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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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看到了。但是您的妻子有可能摄政,这是事实。陛下,您既然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您认为她有能力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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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嗯……不管怎样,这是我在作出决定时的看法……我们在这里不是仅仅为了谈论这件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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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当然不是,陛下。何况我还没有开始向您提出我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事。例如:当我试图在这里——德黑兰谈论您时,人们惊恐万状,默不做声。他们甚至不敢提您的名字,陛下,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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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我想是由于过分的崇敬。事实上,他们见到我时并不这样。那次我从美国回来,乘坐了一辆敞篷汽车穿过德黑兰城,从机场到皇宫,至少有50万狂热的群众夹道欢迎我。他们高喊万岁,高呼爱国主义的口号,一点儿也不像您所说的那样默不做声。自从我担任国王以来,也就是从我的汽车被人们抬了五公里的那一天以来,情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是的,从我的住处到我去宣誓忠于宪法的大厦之间有五公里的路程。我坐在那辆汽车里,汽车开动了几米以后,人们就像抬轿子那样把汽车抬了起来,一直抬了五公里。您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说大家都反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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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上帝不允许,陛下。我想说的也就是已经说过的:在这里,德黑兰,人们是那么害怕您,以至不敢提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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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他们为什么要同一个外国人谈论我?我不清楚您讲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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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陛下,我讲的是事实。很多人把您看做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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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那是《世界报》说的。这种说法对我有什么关系?我为我的人民工作,而不是为《世界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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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是的,是的,但是您否认您是一位专横的国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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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我不否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专横的。但为了实行改革,你不得不专横。特别是在一个像伊朗这样只有25%的人能看书写字的国家里进行改革更是如此。不要忘记这里文盲多得骇人听闻,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说的还不是彻底扫除一切文盲,我说的只是在50岁以下的人中间扫除文盲。请相信我以下的见解:当一个国家有四分之三的人民既不会看书也不会写字时,那么改革只能在最严厉的专横方式中进行,不然就会一事无成。如果我不严厉,那么我甚至无法进行土地改革,而且我的整个改革计划将无法实施。而一旦计划落空,极左派就会在几小时内消灭极右派,不仅如此,白色革命也将宣告破产。我这样做事情都是不得已的。比如命令我的军队向反对分配土地的人开枪。为此有人说在伊朗没有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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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陛下,有民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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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我向您保证有民主,我向您保证从很多方面来说,伊朗要比你们这些欧洲国家民主得多。除了农民是土地的主人,工人参加管理工厂,大的企业属于国家所有而不是私人所有以外,您应该知道,这里的选举从村庄开始,并且在地方、城市和省的各级机构中进行着。是的,在议会里只有两个党。但是这两个党都接受我的白色革命的12条,那么还需要有多少党来代表我的白色革命的思想?此外,这里仅仅两个党就掌握了足够的选票:少数派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可笑,以至不可能选出一个代表来。不管怎样,我不愿意少数派选举代表,就像我不愿意共产党存在一样。在伊朗,共产党员是非法的。他们一心想搞破坏,破坏,破坏。他们向其他人表忠心,而不向他们的国家和国王表忠心。他们是叛徒,如果我允许他们存在,那我简直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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