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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我明白了。他自己没有收下礼物，而是交给了政府，那么，难道他不能拒收珍珠金项链和地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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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当然能拒收，谁都可以拒绝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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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当礼物来自一个被他出卖的人时尤其应该如此，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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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这是您说的，我没有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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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说得更坏。但不应该由我来说，而应该由您来说。派克先生，那么请您给我解释一下，您的报告是否揭示了这七个议题的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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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哦，没有。我向您重复一遍，譬如，我们没有得到有关塞浦路斯的情况。尚有许多东西有待揭示。例如希腊的军人政变，它是我们未曾谈到的一个议题。又如智利的皮诺切特政变，它是我们没有谈到的另一个议题，因为丘奇已经谈及。但是对我来说，最令人失望的还是塞浦路斯问题上的真相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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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为什么您不听听你们的前任驻雅典大使亨利·塔斯卡的意见？他知道希腊和塞浦路斯的很多事情。而且他还对基辛格发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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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咳！但是他发的火还不足以使他到这里来作证。不，他丝毫也没有流露出急于要告诉我们的意思。他留在罗马，至今仍在那里生活，我不得不派遣我的一名助手前去问他，但从他那里我们并没有得到很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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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你们连谁杀死驻塞浦路斯大使达维斯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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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我不能谈报告中没有写上和公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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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快说吧！所有的记者都知道谁杀死了达维斯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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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我猜想您指的是一个集团，而不是某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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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说得对。是桑普松[6]集团，也就是约安尼迪斯用以代替马卡里奥斯的和中央情报局过去和现在都加以保护的埃奥卡B[7]这样的强盗集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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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您是个消息灵通的新闻记者，并非所有的记者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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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谢谢。现在请您告诉我，您认为历史会记下基辛格是得知土耳其入侵塞浦路斯计划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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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历史也会记下他不知道这个计划。人们愿意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真理……您听我说，我竭尽全力讲述了我见到的真理，但是真理并不是一种统计，真理是一种见解。我认为是真理的东西，可能对基辛格这方面来说不是真理，而对您这方面来说也可能不是真理。现在我们谈的是某个人头脑中的东西。无论是您，还是我，我们都不得而知，也许他也不知道。因为即使在相同的情况下，人的思维是倾向于相信那些对他将来有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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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派克先生，至此我们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到了意大利这个议题上。派克先生，您的报告把所有与意大利有关，并值得一说的事都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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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是的，我知道的那些情况都说了。除名字以外，我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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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您永远不让我们知道那些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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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此事而言，我内心是矛盾的。因为您瞧，如果我是意大利议会的一个成员，那么……鉴于我不能直接谈意大利，我们还是做这样的假设吧：如果我是希腊议会的一名成员，如果希腊议会的某些成员被控告接受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钱，那么为了我个人的声誉，我会要求公布这些名字。但是，如果我是希腊议会的一名成员，为了参加竞选活动而接受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钱，如果这笔钱帮助我当选了议员，但没有减少我对希腊的忠诚，那么我将认为透露我的名字是很不公正的，因为我的生命将会处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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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派克先生，您正在谈有人如何扼杀您的报告吗？您正在用韦尔什作为借口吗？别说了，间谍和贪财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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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您说有天壤之别，但是有人杀死了韦尔什先生。您不能把一切都合理化。杀人的那种人是没有理性的，每个国家都有疯子和恐怖分子。我不能肯定从中央情报局那里接受钱的人，一旦他的名字被揭露，会在他的国家中有安全感。不，我丝毫也不冒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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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派克先生，那么我应该向您提出一个我曾经向科尔比提出过的难题。如果我这个外国人到这里来给您钱，让您根据我的利益制定政策，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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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我不会拿外国人的钱。从您这方面来说，给我钱是非法的；从我这方面来说，接受钱也是非法的。我将不得不把联邦调查局的人叫来，让他们将您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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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这恰恰是科尔比回答我的话，而我是这样回答他的：“科尔比先生，那么我将不得不叫来意大利警察，让他们把您、您的马丁大使和在意大利的全部中央情报局人员逮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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