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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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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您对此不感到震惊，不感到愤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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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您知道，我是一个法学家。我一直为人权而战。我为政治犯辩护过。我同大赦国际[4]有很多的接触。我尊重人，尊重人权。但同时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处在革命形势下，处在转变时期。幻想革命能在完全尊重人权和向公民作出全部保证的情况下进行是不现实的。当然，我们社会党人为之而战的革命合法性是存在的。我们不能容忍建立一个独断专行的王国，也不能容忍谁叫嚷得最厉害，谁就有理的准则。否则就会产生一种权力割据，每个政治团体各有自己的民兵。要是存在民兵，要是每个集团都可以任意捕人，甚至审判人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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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苏亚雷斯，可是这恰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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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对，经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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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存在着武装的政治团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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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是真的，是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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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人没有解除它们的武装，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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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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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共产党有自己的民兵，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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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库尼亚尔说没有。如果我没有这方面的论据，我就不能发表相反的意见。我只能说，我们社会党人没有任何民兵。也许我们是唯一没有民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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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是否会爆发一场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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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不能相信在我们左派之间会发生一场内战。一旦发生，那将是完全的无政府主义。我们左派之间应该寻求谅解，否则，我们将一事无成。共产党人应当明白，他们不能再继续攻击和诋毁我们社会党人。您想想，他们甚至还说我们卷进了3月11日的未遂军事政变。他们置调查委员会所作的调查结果于不顾。根据调查结果，如果军事政变得逞的话，我将同科斯塔·戈麦斯[5]和贡萨尔维斯[6]一起被枪决。他们甚至影射我是美国方面的人。在卡埃塔诺和萨拉查的眼里，我是苏联方面的人，而在他们的眼里，我却成了美国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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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这是独立派人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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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我不是独立派的人，我是社会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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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不意味着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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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是这样。但是还必须记住，世界上并不仅仅存在法西斯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还存在着第三力量。它是一支强大的力量，称为自由的社会主义。尽管它常常遭到挫败，但它是由几百万人组成的一支力量，是注定要赢得胜利的。在欧洲，在共产主义国家，在美洲，在世界各地，您都能找到他们。信仰自由社会主义的不乏其人。要是我们能在葡萄牙取得胜利的话，那么我们将成为反对右派专政和左派专政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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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苏亚雷斯，你们取得了胜利。但您认为胜利是怎样丧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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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根本没有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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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们甚至取缔了你们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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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他们还没有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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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我们希望这样。我问您，鉴于目前这种形势，您不担心在下一届的选举中社会党人的选票会转到共产党人那里去吗？当然这是假设在葡萄牙还要进行选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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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坦率地回答您吧，假设在葡萄牙再进行选举的话……要是那些曾投社会党人的票，期望借此使国家恢复一定秩序的人抛弃我们的话，那么这些人也不会转而去投共产党人的票，他们将去投右派的票。这是毫无疑问的。在葡萄牙，共产党只能靠武力上台，譬如他们同拥有武力的人联合。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共产党专政或共产党一军人专政压垮了我们，那么接踵而来的将是一次右派军事政变，甚至是极右派的军事政变。我们将永远丧失在国内建立起一个较为公正、自由的社会的希望。这将危及整个欧洲，将有助于在其他地方发生军事政变。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表明，我们获得的选票是非社会党人投的，非左派投的。绝大部分的选票是这样，但还有一部分选票是那些害怕极权主义，信任我们的多党制主张，信任我们的民主的人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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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既然谈到多党制和民主，那么还应该谈人民民主党。不管有无道理，它获得了27%的选票。几年前，您曾说过意大利的中左政府是一个非常重要而又吸引人的尝试。那么在葡萄牙取得自由之时，想必也要进行这样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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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是的，我说过这话，但是条件不同。实际上，在资本主义结构中，我们可以设想这种解决方法，但今天的葡萄牙不行。经历了一场改变整个国家经济结构的革命之后，中左政府已经过时。作这种考虑等于拒绝革命的进程。您将会回答我说，但存在着人民民主党呀。是的，它是葡萄牙的第二大党。怎么办？这应该由人民民主党来决定它自己的行动。但依我看，它只能根据今天的现实，寻求与我们的共同点来帮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况且它也自称为社会民主党。当然，它不会希望同社会党达成一种特别的协议。我们社会党人也不想同任何人达成什么特殊的协议。既不想同它，也不想同共产党人有这种关系。我们只相信各政党的联合，相信那种能集纳所有人的政治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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