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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00 现在我给你讲另一次逃跑。那是1970年2月。1月份,他们把我转移到古迪军警部的训练中心。在那里,有一名看守是我的朋友。于是,我马上计划新的逃跑。我的牢房门上有两把挂锁。我叫我的朋友去市场购买所有与这两把挂锁类似的钥匙。他买来了近一百把。我们一把一把地试,终于找到了一把,但只能打开一把锁。因此必须弄到第二把钥匙。我让他再上市场去买一些。他去了。两天后,那是2月16日,轮到他看守我。他的值班时间是上午8点到11点,晚上10点到0点。上午我们用来试那些新买来的钥匙,我们找到了打开第二把锁的钥匙。我高兴得要疯了,因为那天晚上我可以逃跑了。不,我们将一起逃跑。一切准备就绪,看来已万无一失。不料……不料两小时后,也就是上午11点左右,他们又把我押送到博亚蒂去了。他们在那里为我建造了一个钢筋混凝土的特殊的牢房。那时,我才明白把我转移到古迪只是为了给我造一个新牢房,一个可靠的、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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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02 法:就是那个直到前天你还待在那里的牢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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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04 帕:是的。他们把我关在里面。我第一次打算从那个新牢房里逃跑是1971年6月2日。后来他们又把我转移到军警训练中心。在那里我也企图逃跑过,那是8月30日。那一次逃跑最惹人注意,因为弗莱明夫人被卷了进来,而且又进行了诉讼。你看,秘诀就在于不屈服,从来不感到自己是个可怜的牺牲品,从不表现出自己是个牺牲品!即使由于绝食,在我的精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我也没有罢休。我总是想出新的方案来逃跑。我一直表现出情绪很好和好斗,尽管有时我愁肠满腹。忧愁……孤独……关于这些情绪,我在得到维亚雷焦文学奖的那本诗选里都谈到了。你看,孤独可以用幻想来战胜。在战胜孤独的过程中,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多种不同的生活。在幻想中我热切地经历了各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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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06 法:阿莱科斯,但是有一次你逃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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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08 帕:是的,与乔治·莫拉吉斯一起逃跑。为了我,他被判了16年徒刑。这次大赦也没有他的份,因为他被认为是逃兵。他是一位年轻的下士,他主动提出要帮助我。噢,我与乔治·莫拉吉斯一起的逃跑是多么有趣呀。我穿了班长的服装,手里提着一串开所有牢门的钥匙,当我们到达最后一道门时,我把钥匙扔给看门的小兵说道:“把门打开。”小兵没有认出是我。他行了个礼就把门打开了。我还命令他,我们回来时不准叫喊“那是谁”这样的话。你明白吗,如果我们最后不能从围墙里跳出去,那就可能失败而且必须偷偷地回来。走出最后这道门就是正式的操练场,要从操练场出去,只能跳墙,尽管墙很高并装有铁丝网。我弯下腰,莫拉吉斯踏在我肩上跳上了墙。然后我拉着莫拉吉斯伸给我的手臂就爬了上去。我们步行到了雅典。可惜的是,四天后他们又把我们抓住了。他们是在叛徒塔基斯·帕蒂特萨斯的家里抓到我的。自1967年开始,这个帕蒂特萨斯与希腊抵抗运动有联系。他在一个旅行社工作,曾向我们提供过一些偷来的护照。为了知道有关他的情况,他们在审讯中拷打过我,当然我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帕蒂特萨斯也从没有被捕过。我越狱后,便满怀信心地到了他的家。我只打算在那里待几天,以便得到在希腊抵抗运动中我的小组的音讯,并与他们取得联系。他用亲吻和拥抱欢迎我。第二天,他离开了家,48小时以后才回来。我们在一起聊天,吃东西。第二天早晨,他又外出,说是去上班。实际上他没有去上班,而是去宪兵部向他们交了钥匙。他们用帕蒂特萨斯的钥匙打开了门,就把我们抓走了。作为报酬他得到了50万德拉克马,约1000万里拉的赏金。让我们谈谈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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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10 法:是的,我们来谈谈别的吧。我们来谈谈帕帕多普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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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12 帕:听我说,对于这个帕帕多普洛斯我无法认真。他是一个只能通过分析他的历史才能理解的人。他的历史立刻可以说明他是个很不诚实、脑子有病、喜欢说谎的人。六年来他讲的全是谎言。为了表达我对他的厌恶,我给他写了多少信呀!知道吗,就是那些我交给监狱长的信。每封信里我都称他是丑角、小丑、可笑的人、罪犯和精神病患者。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或出于恼怒才这样说的。所有这一切都可以大量地从他的传记中找到。当他是个上尉时,参与了1951年未遂政变。这次政变使用了两艘帆船:克里斯泰阿斯号和塔布拉里斯号。在当中校时,他是制定那个有名的企图窜改1961年选举结果的佩里克莱计划委员会的秘书。当民主政府对这个计划提出质问时,那个傻子回答说,由于不懂希腊文的句法,因此不能负责。你可以在正式的文件上找到这条消息,而这些正式文件都被刊登在当时所有的希腊报刊上。是他于1965年初在他的部队里进行破坏,然后严刑拷打他的几个士兵,要他们承认是共产党搞的破坏。他是宣传和心理战办公室的头目。谁都知道是他命令杀死波利卡尔波斯·盖奥尔加吉斯的。谁都知道是他制造事件企图把我暗杀在狱中。此外,他还是个可笑的人,这一点可以从他对施刑的刽子手们颁布大赦来判断。这件事不是承认存在酷刑吗?这难道不就是鼓励酷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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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14 法:是的。但是这并没有阻止他上台和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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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16 帕:听我说,如果你回答我说,所有这一切并不排除他掌权的能力,那么我用我的看法来驳斥你。我在罗马时,看过一个墨索里尼在威尼斯广场向群众发表演说的电影。太惊人了,我不禁自问,这么多年来意大利人怎么能信任一个讲起话来如此可笑的人。诚然,墨索里尼是一个强有力的独裁者,有他的一套办法。窃取了政权,掌握了政权,难道就能使他不可笑吗?帕帕多普洛斯和墨索里尼的区别在于墨索里尼好歹有他的群众基础,而帕帕多普洛斯连这一点都没有。他的政权只依靠军政府的支持,也就是依靠控制军队的十名军官的支持。他是一个小小的集团的小小的领袖。此外,他是个恶人。他不像佛朗哥那么表现。佛朗哥说“我就是主子,一点不含糊”,他却高唱革命,甚至大谈民主。民主!在一个国家里,当一个人垄断选举,甚至连为自己制造一个对手和对立面的门面也不装,这称得上什么样的民主呢?有人会说:你被放出来是帕帕多普洛斯大赦的功劳。但是你们难道不明白这是一场骗局,是一种嘲讽吗?你们难道不明白,在这些手法的背后隐藏着扩大暴政的阴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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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18 法:阿莱科斯,你对康斯坦丁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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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20 帕:当然我一直是一个拥护共和政体的人。我肯定不会为康斯坦丁感到悲伤。尤其是1965年7月,他迫使帕潘德里欧辞职,这件事为他自己被赶出国家创造了条件。我对是否喜欢康斯坦丁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在反对军政府的斗争中是否有用。也许有用,因为他在一部分军队里,特别在军官中间也许还有影响。也许,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不能忽视他。目前我们还不能对他下结论。无论如何他是军政府的敌人。除了当军政府的敌人以外,他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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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22 法:阿莱科斯,你认为帕帕多普洛斯把你们释放出来是为了让你们推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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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24 帕:不是的。他认为没有人能推翻他。这是他的一个错误,因为希腊抵抗运动是实际存在的,尽管目前人们参加这个运动还是被动的。但是,他们参加这个运动是为了一致反对专制独裁。整个希腊政治界承担的义务是顺从人民的意志,而这个义务并不利于帕帕多普洛斯政权的合法化。我相信,在希腊,没有一个正派的政治家会参加大选丑剧。你应该相信我们能推翻他。帕帕多普洛斯不像佛朗哥那样是从内战中产生的,而是靠政变上的台。佛朗哥上台时,他的反对派都被消灭了,被打败了,剩下的民主党人都离开了西班牙。这里的情况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人被打败,没有力量被消灭。只要希腊人民不像意大利人民那样沉睡就可以结束专制统治。人民总是倾向于沉睡、顺从和同意,不过要唤醒他们也不难。可是!也许我不了解情况,又缺乏现实感和逻辑性。如果谈到逻辑性,我的回答是:如果逻辑能创造历史,那么意大利人就不会被墨索里尼所吸引,希特勒就不会存在,帕帕多普洛斯就不会上台。当时他只控制了古希腊雅典城邦的一部分军队和马其顿的几个部队。至于说到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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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26 法:阿莱科斯,你的政治思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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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28 帕: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是不是你想知道这一点?我永远不可能成为共产主义者,因为我反对教条。哪里有教条,哪里就没有自由。教条从来就不合我的意,无论是宗教的还是社会政治的都一样。这一点是清楚的,但对我来说,很难给自己贴上标志,说我属于这种或那种思想。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社会主义者。在我们的时代里成为社会主义者是正常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当我说到社会主义时,我指的是在完全自由的政权下实施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存在自由就不可能存在社会主义。对我来说,这两种概念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在希腊有民主的话,这样的政治是我喜欢从事的。这样的政治也一直对我有诱惑力。啊,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民主的国家里,我想我会献身于政治。因为我今天所从事的和我直到今天为止所从事的都不是政治,而只是与政治调情。是的,我喜欢调情,可是我更喜欢爱情。在民主的条件下从事政治是美好的,就像以爱情为基础谈恋爱一样,这就是我的倒霉之处。你看,有些人只能在战争时期,也就是在非常时期从事政治。也有人只能在和平时期,也就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从事政治。可笑的是我属于第二种人。总而言之,在加里波第和加富尔之间我选择加富尔。但是你要明白,自从军政府执政以来,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同志们都没有搞政治。在军政府垮台以前,我们都不搞政治。我们不应该搞政治,我们不能搞政治,除非我们有了行动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抵抗,就是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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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30 法:阿莱科斯,你说可笑的是你属于加富尔派。确实可笑,因为作为政治人物你正是采用了类似加里波第式的暗杀而闻名。阿莱科斯,你有没有诅咒过你行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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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32 帕:从来没有。出于同样的理由,我也从来没有感到过后悔。你看,只要我在审判过程中说一声我后悔了,他们就不会判我死刑。可是我没有说,正如现在我也不说,因为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想法,我想将来也不会改变。帕帕多普洛斯犯有重大叛国罪和其他罪行,他在我的国家里足以被判处死刑。我没有像狂热的疯子那样行动,我也不是狂热的疯子。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同志们都是以维护正义的工具来行事的。当暴政强加在某个国家人民的头上时,每一个公民的义务是杀死暴君。不应该后悔,我们的斗争将继续到在希腊重建正义和自由为止。我……不,我们走上了一条不允许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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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34 法:我知道。阿莱科斯,给我讲讲暗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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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36 帕:那是一次做了充分准备的暗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我把一切可能性都想到了。我应该在大约距离200米的地方接通地雷的电路。地雷埋得很好。这是我制造的,是两枚好地雷。每一枚内装有五公斤梯恩梯和一公斤半的其他爆炸材料。我把它们埋在小桥两侧一米深的地方。帕帕多普洛斯的车沿着海滨从苏尼奥开往雅典的路上将经过这座桥。爆炸所涉及的范围应该是45度,可形成一个直径为两米左右的圆形的坑。只要汽车经过的时间恰当,一次爆炸就足够了,一个地雷的爆炸就可击中目标。但是由于把导火线放在汽车行李箱里的同志的过错,导火线被弄乱并打了结,乱到使我只能解出40米长的线来。要在这段距离里接通电路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里我没有藏身之处,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是离桥8到10米处。尽管如此,我还得去尝试。我立刻意识到这样的位置的缺点和危险性。最严重的是我看不清那条路。在暗杀以前,我曾做过多次试验,我选择了一个200米以外的地方,因为我发现当汽车在我和小桥之间行驶时,我可以把身子藏在一块路牌的后面把它看得一清二楚。那时我就可以接通电路。而从新的位置上我看不清那条路的全貌,其结果是在我该接通电路的一刹那我看不见汽车。另一个缺点是要从那个位置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在那条路上,每隔50到100米就有一个宪兵。再远一点还有许多警车,在离我不到10米的地方就有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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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38 法:于是你只好从那里跳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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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40 帕:确实如此。一艘快艇藏在300米以外的地方等着我。我知道要逃跑不是几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但我决定还是干。通上电后,我马上跳入水中。我在水中游了20到30米,然后探出头来呼吸。我发现他们没有看见我跳入海中。警察从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点。我又游了一会儿,然后离开水面穿过岩石去搭快艇,这样可以快一点儿。我弯着腰低着头向前跑。我突然发现快艇开走了。按原定计划,快艇只等我五分钟,不能更久。但是我没有绝望。按计划还有一个方案:如果快艇来不了,或者在接到我以前必须离去的话,那么我就在岩石间躲藏起来,直到深夜。会有许多汽车在不同的地点等着我。我离开躲藏的地方后,可以摸黑乘上一辆汽车。我只穿一条游泳裤肯定会不太方便,但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就这样我在小洞里躲了两小时。在这两小时里,海岸上的警察和军警不停地搜查我,而我却很乐观,因为直到那时他们还没有找到我,那么他们不会再找到我了。然后发生了一件我认为是致命的事。在我藏身的那个岩洞上面,走来了一个宪兵军官。我听见他说:“这里没有,我们到那片灌木丛的后面看一眼,然后去那边找。”但是,正当他往那边走的时候,却摔了下来……正好摔在我的前面。他马上看见了我。一瞬间,他们都向我扑来,拷打我,审问我:“你是谁?其他人上哪里去了?谁乘快艇逃跑了?你说,你说!”一阵阵的拳打脚踢……我假装是哑巴,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于是他们带走了我,把我推进了一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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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42 法:如果你不想再谈,就不要继续说了,谈这些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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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44 帕:为什么?我正要说,汽车里有公安部长泽韦莱科斯将军和拉达斯上校。一个早就认识我的警察叫道:“是帕纳古里斯!”那些军官们以为是我的哥哥乔治,也就是他们从1967年8月以来一直在搜寻的乔治·帕纳古里斯上尉。他们叫了起来:“我们抓住你了,上尉!现在我们来剥你的皮!”30个小时以后他们才知道弄错了。在这30个小时内,他们用最残酷、最下流的方法审讯我。他们对我说:“我们在萨洛尼卡抓到了亚历山大!而亚历山大现在在受比你更大的罪!”他们还向我打听一些我并不认识的官员。例如,他们向我打听当时的武装部队总司令安盖利斯将军。他们要知道他是否参与了暗杀,为此,他们严刑拷打我。他们惊恐万状,对我上了可怕的刑罚,但是他们并没有对我进行有系统的审讯,而只是歇斯底里的发作。当他们终于明白我不是乔治而是亚历山大时,便勃然大怒,加倍地给我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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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46 法:阿莱科斯,我们不再去想这些了。也许这样说是残忍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因为如今你是一个连敌人也以爱慕和尊敬的眼光看待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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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0148 帕:他们似乎在说:“阿莱科斯,你是位英雄!”我不是英雄,我不觉得自己是英雄。我不是象征,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象征。我不是领袖,我不想当领袖。这样的名望使我感到窘迫,使我不安。我已经对你说过,我不是唯一在狱中受过罪的希腊人。我向你发誓,只有当我想到这样的声望像我被判处死刑一样能起点作用的情况下,我才能容忍。于是就像我接受死刑时一样,也不把它放在心上。但是,即使这样去理解,接受这样的名望也是不自在的,令人讨厌的。当你们问我“阿莱科斯,你将干什么”时,我感到要昏厥过去。为了使你们不失望,我该做什么呢?我十分害怕会使你们这种如此看重我的人失望!啊,如果你们能不把我当做英雄该多么好呀!如果你们能把我只看做一个人那又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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