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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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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为什么你认为有精神疾病是一种耻辱而其他的疾病，如伤寒，就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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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人：是这样的，我认为精神疾病就是指一个人发疯并且失去控制，但我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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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可以看出，沙利文的咨询风格与他的同事截然不同，沙利文更愿意与病人分享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只提问题，他更愿意参与谈话，甚至主导谈话的方向。在上述的例子中，沙利文对待病人并不那么“友善”，这是因为沙利文相信只有患者能接受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事实，才有治疗的意义。在治疗中，沙利文先引导病人承认自己的精神疾病，再帮助病人回忆出产生精神疾病的原因，最后在精神病医师营造的良好人际环境中进行治疗。不久沙利文因为成功地治疗了精神分裂症而名声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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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沙利文受邀担任马里兰大学医学院的副教授，在此期间他接触了许多心理学之外的自然学科，极大地开拓了知识，并将自己的治疗方法与社会科学如文化人类学、语言学、社会心理学以及自然哲学、心理生物学联系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临床实践和理论研究，1928—1929年沙利文正式创立了自己的人际关系理论并逐步成为精神分裂症治疗方面的权威，这也是沙利文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最有成就、最成功的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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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精神病学家的后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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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9月，沙利文离开了马里兰来到了纽约，不过他对精神病学的研究并没有停止。沙利文在纽约开设了一家私人诊所，继续从事精神病研究和治疗；1933年组建“怀特基金会”并担任第一任会长；1936年创办《精神医学》杂志，以推广他的人际关系理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担任美国选拔委员会顾问，参与选拔军人的工作。沙利文对精神病学的执著甚至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减少一丝一毫，1945年沙利文因为细菌性心脏内膜炎病得很严重，并卧床几个星期，在这期间他依然欣然受邀参与制订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紧张计划”，涉及国际间普遍存在的人的紧张和应激问题。沙利文在晚年时特别关心精神病学家可以做些什么来改变社会环境以防止精神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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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14日，沙利文去阿姆斯特丹出席国际心理卫生联合会的执行委员会会议，返回途中在巴黎猝死于脑溢血，年仅5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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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淡忘的大师，不可磨灭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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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对心理学的主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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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把精神病学与社会科学如文化人类学、语言学、社会心理学以及自然哲学、心理生物学联系起来，把传统精神病学改造成人际关系理论。该理论强调人际关系的重要性，重视从发展的角度探讨人的心理形成过程，把儿童心理成长放在人际关系中去考察，详细探讨了自我功能、自我系统的形成、特点和作用，以及相关焦虑的概念，并试图通过人际关系去分析人的心理的发展变化和变态人格，很少从遗传的、机体的或生物学的方向去解释精神病。这种将人放在社会关系中去分析的思想已经超越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生物学化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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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认为既然精神分裂症是由失败的人际关系造成的，治疗措施就首先要创设良好的人际情境。沙利文将精神病院视为人格成长的学校，而不是人格缺陷的收留所。在这所学校里，精神医学家是人际关系的专家，他尊重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参与观察，通过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采用交谈、梦的分析等治疗技术，使患者恢复健康的人格。沙利文在他主持的精神病院实施他的治疗理论，取得了成效，成为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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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沙利文概括出对精神病现象的新解释，并提出了独特的治疗方法。他改变了人们对精神分裂症的悲观态度，改善了患者的处境，并寻找到了一种新的治疗途径。他促进了精神医学与社会心理学等社会科学的结合，推动了这些学科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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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们会淡忘沙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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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去世还不到60年，似乎人们对他已经渐渐淡忘。对于一个伟大的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而言，这的确很奇怪。笔者认为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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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生前唯一的一本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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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沙利文的著作很少并且语言晦涩难懂。沙利文生前只出版过《现代精神病学的概念》（1940），虽然这本书销量很好并且一度成为一些大学的教材，但当时就有评论家指出这本书很难读懂。而沙利文其余的著作都是他去世后由他的学生和同事整理出版，虽然详细全面，但仍然不好阅读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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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关于沙利文本人有很多争议，人们曾怀疑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并且是同性恋，这导致了人们对他的理论有些怀疑。沙利文身边的很多人曾指出，他与人相处时，时而很难相处、待人刻薄、自私无情，但有时又很体贴、热心，这很让人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但是一些传记作者在仔细查找相关资料后指出，沙利文并没有精神疾病，这种行为是由于长期的孤独和没有亲密的朋友，有时让他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但是对于沙利文是否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传记作者们也不敢妄下结论。因为一方面沙利文不仅一生未婚，并且在治疗精神分裂患者时，会有倾向性地选择年轻的男性，并在1927年非正式地收养了他的一个病人——15岁的詹姆斯，他陪伴沙利文一起度过了以后的岁月，更有人指出他的第一个朋友贝林格和他实际上是同性恋关系。但是另一方面，沙利文曾经向他的一个同事提到过，他差一点儿与克莱拉·汤普森（一位精神病医师）结婚，但后来却做了终生的朋友，据传记作家考证属实。所以沙利文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到今天还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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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与命运抗争的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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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的一生是一部与命运抗争的史歌。从美国乡村农场里的孤独的男孩成长为20世纪美国伟大的心理学家和精神学家，这其中有许多值得我们思考和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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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沙利文在困难降临时不屈不挠，勇于面对生活的打击，不仅从困境中走了出来，并且从中悟出了深刻的道理进而融入其理论的发展。在心理学研究领域，沙利文是在治疗精神病患者的过程中，一点点摸索、总结出人际关系理论，这相较于有些心理学家先建立自己的一套理论，再用理论来指导实践活动，更加灵活实用。沙利文不把治疗患者的过程单纯地看作治病，而是将其理解为“理解病人”的过程。他乐于倾听，富有同情心，对病人的遭遇感同身受，甚至有的病人会问他是不是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这种富于人性化的治疗理论，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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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不是笔头上的精神病医师，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矛，几十年的临床治疗为盾，在心理学的殿堂里披荆斩棘，当之无愧地成为“美国精神病学最新颖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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